“我——”
寻梅一笑,“你们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去哪儿?”
夏雨问。
寻梅道,“方便去了。”
夏雨将茶水递上去,“别告诉我,你是去替我出气了。
不过就是三两句话,犯不着。
要是我真的觉得生气,早就动手了,还轮到现在。”
她啐一口瓜子壳,神色微黯的补充一句,“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
我宁可死得明白,也不想难得糊涂。”
“少主不打算回去问问?”
寻梅低声开口。
“很早的时候,我给自己定下了一条规矩。
生气的时候,绝望的时候,绝不会轻易下任何决定。”
人在不理智的时候,下的决定,往往也是不理智的。
她出入赌场多年,对于情绪的控制,除非是极大的崩溃,否则比寻常人自如百倍。
花满楼和夏家覆灭,她都撑着了,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
爱吗?
如果真的爱,何必猜忌,自己去问问就好。
他若觉得愿意告诉她,势必会说。
若是时机不对,他不肯说,她也不会死缠烂打,那不是她夏雨的风格。
就像她早前说的,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大家——好聚好散。
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
多年以后回头去看,原来只是个坎,而已不过就是个坎。
迈过去了,回头想着,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赵老九,你愿意告诉我吗?
赵朔打了个喷嚏,朝堂上坐着,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
倦怠的以手支额,金銮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就连当今皇帝赵禄,也跟着沉默不语。
不是不说话,而是——大夏使团的要求,实在是令人费解,也教人不敢轻易承诺。
元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我们大夏真心求娶,怎么大燕皇帝,不允吗?”
“可郡主并非寻常百姓,也觉得皇室中的公主。
郡主乃是三军之帅,驻守边关之将,她的婚事——”
赵禄犹豫着。
大夏丞相赫里问道,“敢问大燕皇上,郡主可是您的臣子?”
“自然是臣子。”
赵禄深吸一口气。
赫里又问,“大燕乃是礼仪之邦,岂不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既然是君臣,郡主身为臣子,自然有为皇上分忧解劳之职。
敢问皇上,您觉得呢?”
赵禄哑口无言。
百官一时间也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
赵禄扭头望着梁以儒和赵朔。
梁以儒上前行礼,“启禀皇上,郡主虽为皇上的臣子,可郡主劳苦功高,岂能与一般臣子相论。
皇上爱民如子,对待臣子亦是礼待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