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只是因为她爱你。
夏雨问自己,她的母亲,是否也是因为爱着父亲才有了她?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那为何偏偏不能爱她?
反而要丢了她?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即便浮月带了大夫过来,她也没能回过神。
最后还是浮月喊了一声,“夏公子?”
夏雨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冲到床前,“疏影?疏影你怎样?”
“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说,“马上去烧热水,闲杂人都出去吧!”
浮月二话不说便推搡着夏雨,“公子快出去吧!
再耽搁,怕是姑娘连命都保不住了。”
听得这话,夏雨疾步走出屋子,回眸那一瞬,她看见门缝里浑身是血的疏影,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
疏影是这样的虚弱,这样的柔弱,这样的危险。
门关了,心却高高悬起。
屋子里头,疏影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
夏雨坐在栏杆处,双手死死抓紧了栏杆,连指甲折断了都不曾察觉。
指尖微微泛着血珠子,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栏杆处。
静下心来的时候,夏雨绷紧了身子盯着紧闭的房门。
为何偏偏她来了,疏影的孩子就没了?而且方才屋子里就她与疏影二人,到时候她是百口莫辩,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赵朔默不作声的站在回廊里,蹙眉望着她死死扣着栏杆的手。
指甲处出血,她竟浑然未觉。
但此刻,他不适合走过去。
很多事,还是要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人,总爱自欺欺人。
自己带着自己进了死胡同,若不能自己走出来,谁来也没用。
就好像我们有时候会自己执着与一种念头,不管谁说都听不进去,直到有朝一日自己恍然大悟,才会发觉错的离谱。
外头脚步声迭起,想来是小侯爷回来了。
“疏影?”
谢蕴高兴的进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乍见夏雨坐在栏杆处,而疏影的房门紧闭,谢蕴的眼眸骤然眯起。
等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回廊里的赵朔,谢蕴整张脸瞬时黑沉下来。
“发生何事?”
谢蕴快步上前。
夏雨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房门大开,浮月端着一脸盆的血走出来,红着眼眶扑通给谢蕴跪下,“侯爷恕罪!”
音落瞬间,谢蕴拔腿就往房内冲,夏雨紧跟其后。
大夫已经洗了手,开始写方子。
见谢蕴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慌忙起身行礼,“小侯爷。”
“怎么回事?”
谢蕴怒然。
大夫忙道,“老夫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孩子没能保住。
侯爷恕罪!
实非老夫不救,实在是——”
他瞧了夏雨一眼,继而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谢蕴坐在床沿,狠狠瞪着跟前的夏雨。
夏雨心惊,这谢蕴不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吧?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