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相宜?”
梁以儒犹豫了一下,“帮我换衣服?”
夏雨扯了唇,不屑的打量着梁以儒,“怎么?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夏天的时候,我还跟人家大男人比赛游泳,人家光屁股我都看了。
不稀罕你那小胳膊小腿,你别哭丧着脸,我没占你便宜。”
梁以儒摸了摸自己的脸,“嘶,好疼!”
听得这话,夏雨尴尬一笑,“那个,下手吧——是有点重。
当时我也急了,我娘说迷。药这东西最考验的就是药量,下太轻时效太短,下太重容易把人睡过去。
睡过去了,那就要睡到下辈子了。
所以——”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就给了你两耳光!
不多不多,就两下!”
音落,梁以儒觉得脸上更疼,许是当时醉酒,如今酒醒,越清醒越疼。
“没事哒,让相宜给你煮个鸡蛋,揉一揉就行了。”
夏雨嘿嘿的笑着,“打耳光嘛,不会太疼,你放心就是,我也是挨过耳光的人!”
听得这话,梁以儒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若有所思的抬头盯着她,“如果我不小心,留在了花满楼,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废话,咱们是兄弟,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兄弟。
何况你是男人,男人睡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娘们,矫情来矫情去,多没劲。”
夏雨笑着坐在床沿,“你以后别去花满楼了,我不喜欢你去那里。”
梁以儒忽然笑了,“我答应你,不去了。”
“你去任何一家青楼妓馆都行,哪怕你要我陪着也行,反正别去花满楼。”
夏雨撇撇嘴。
他的脸稍稍黑沉了一下,眼底的光顷刻间暗了下去。
原来——都可以。
只是这个,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梁以儒点了头,“我知道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先回去了。”
夏雨转身往外走。
“阿雨!”
梁以儒低唤。
“嗯?”
夏雨回眸,嫣然轻笑,“怎么,还想来两个耳光?”
她得意的晃动自己的手。
他无奈的揉了揉生疼的脸颊,“谢谢你。”
夏雨丢了他一记白眼,“死书呆!
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清淡点,免得头疼。”
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没有再回头。
相宜快步进门,“公子,你终于醒了。”
说着,便捻了一把湿毛巾递给梁以儒。
梁以儒擦了把脸,算是清醒了大半,却还是坐在被窝里没有动,定定的望着夏雨离开的方向。
她总在他不经意间出现,而后又在他逐渐清醒之后,来不及挽留之前,走得何其潇洒。
“公子饿了吧?”
相宜抹着眼泪笑道,“厨房里早就备下了,按照夏姑娘的吩咐,清淡点的小米粥和两三样小菜,免得公子酒醒之后荤腥伤胃。”
她是最清楚酒醉过后的感受,所以才会如此细致的安排。
别看她平素大大咧咧,其实是粗中有细;她的脑子是格外好使的,否则也不会结交那么多的江湖豪杰,她只是不想虚伪,不想算计别人以谋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