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醒来的时候,睁着朦胧的双眸,瞧一眼坐在床沿的谢蕴。
谢蕴的眼底,带着冷厉之色,即便看见她醒转,依然僵着脸,可谓冷到了极致。
“侯爷。”
干哑的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喊声。
谢蕴冷然,“为何要寻短见?你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即便是妾室,我也绝不会委屈你,你为何要放弃?为何这般想不开?”
疏影噙泪瞧着他,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却被他一把握在手心里,她苦笑两声,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让郡主误会你。”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嘶”
的一声,捂住了脖颈,“好疼。”
“我看看!”
谢蕴急忙让她躺着,“你别起来,身子弱。
大夫说,风寒侵体,可要好生将养着,切莫再动了元气。”
在疏影的脖颈上,有两道鲜红的血痕,有些结痂了,可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很显然,这是指甲的抓痕。
指甲——谢蕴骤然凝眉,“是谁?”
“没事。”
疏影急忙捂着脖颈,“不过是小伤,养养就好。”
她背过身去,不愿直面谢蕴灼热的目光。
“我找她去!”
谢蕴快速起身。
“侯爷!”
疏影梨花带雨的抽泣着,虚弱的握住了谢蕴的手,“不要,郡主也是为了侯爷好,并非有意。
她是为了要救我,并不似侯爷所想,侯爷你——”
谢蕴愤然坐定,“你都这样了,还要继续受委屈吗?我去给你说一说,让她以后少管你的事。”
“不。”
疏影摇头,“郡主是侯爷的长姐,长姐为母,理当训斥我。”
“她逼得你跳湖,难道你还要忍气吞声吗?”
谢蕴轻叹,握紧了疏影冰凉的手,“也就是你心地善良,处处与人为善,若换做了旁人,哪能这般任人欺辱。”
疏影泪如雨下,“疏影福薄,身份低贱,能得侯爷如此深爱,此生足矣,再无所求。”
“好好养着,这事我自己会处理。”
谢蕴替她拭泪,“你这身子骨,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才刚刚小产几日,就这样——你将来,还得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呢!”
她噙泪,默默不语。
那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真叫人心疼至极。
静静的陪着疏影,等到疏影睡着了,谢蕴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直接去了谢环的书房,找谢环算账去了。
算什么账呢?
当然是美人账!
青玉、青云伫立门外,听得真真的,也听得提心吊胆。
二人不敢进门,在外头干着急。
只听得谢蕴怒斥,“姐姐未免管得太宽,平素都可以依着姐姐的决定,唯独疏影这件事,我来做主。
她是我的女人,生也好死也罢,都是我的。”
谢环冷道,“镇远侯府早晚都是你的,你着什么急?”
“姐姐即将远嫁大夏,这镇远侯府也迟早是我来当家,姐姐这么快就想逼死疏影,到底是何用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蕴正在气头上,自然是口不择言,“疏影是我的妾室,虽然还没过门,可在我的心里,她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