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快如闪电,右手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柳月璃那只没被烫伤的手腕。
“啊!”柳月璃出一声惊叫,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铁钳般箍紧,骨头都像是要被捏碎!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力量拽得向前踉跄,若不是裴寂死死拽着,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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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裴寂拽着她就往外拖。动作粗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裴寂!你放手!”司徒飞芸又惊又怒,想上前阻拦,却被裴寂一个冰冷的眼风扫过,让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柳月璃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脚下虚浮,手腕上的剧痛让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可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再出一丝声音。
经过司徒飞芸身边时,她仓惶地抬起泪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哀求,像是在无声地呐喊“救我!”
司徒飞芸又气又急,却终究被裴寂那身官威和令牌慑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裴寂拽着柳月璃,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身形高大,步伐又快,柳月璃被他拖得几乎脚不沾地,好几次都差点绊倒。
雅间里的众人早已吓得屏住了呼吸,自动分开一条更宽的通道,无人敢拦,也无人敢出声。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雅间门槛的那一刻,一直像失了魂般被拖着的柳月璃,不知哪里来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挣扎了一下,扭过头,朝着司徒飞芸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
“飞芸姐姐!救我!去告诉我娘!去找我娘——!”
“闭嘴!”裴寂厉喝一声,手上力道猛地加重,狠狠一拽!
柳月璃痛得眼前一黑,剩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只剩下痛苦的呜咽。
她被裴寂毫不留情地拖出了雅间,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砰!”雅间的门被裴寂的随从从外面带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声巨响,像是终于惊醒了雅间里所有石化的人。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司徒飞芸还保持着伸手欲拦的姿势,僵在原地。
她刚才……差点就为了柳月璃,跟裴寂那个疯子硬碰硬了!
为了一个底细不明的宣王府小姐!
司徒飞芸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才让她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行!这事太大了!裴寂亲自拿人,还亮出了令牌,牵扯的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案!
柳月璃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要命的秘密?她刚才喊宣王妃?
司徒飞芸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猛地转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度了,对着自己带来的贴身丫鬟吩咐:“快!备车!立刻回府!快!”
她必须马上回去,把这里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告诉她大哥!
齐国公府,绝对不能稀里糊涂地被卷进这潭浑水里!
丫鬟吓得一哆嗦,连忙应声,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安排。
司徒飞芸也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裴少卿……他把宣王府刚认回来的千金抓走了?”
“听见没?旧案!柳月璃身上背着旧案!”
“天哪!宣王妃知道吗?这刚认回来的女儿转眼就被大理寺带走了?宣王府的脸……”
“啧啧啧,我就说嘛!这天上掉下来的富贵,哪有那么容易接得住?瞧瞧,出事了吧!”
“司徒二小姐脸都气青了!可裴少卿那令牌一亮,谁敢拦?大理寺啊!那是阎王殿!”
“快看!司徒二小姐也走了!这事大了!绝对要捅破天了!”
此刻,裴寂已经拽着几乎虚脱的柳月璃,大步走出了佑康茶楼的大门。
外面阳光刺眼,车水马龙。
裴寂的马车就停在路边,通体漆黑,如同一个沉默的囚笼。
他毫不怜惜地将柳月璃甩向马车。柳月璃脚下不稳,惊呼一声,整个人重重撞在冰凉坚硬的车厢壁上,痛得她闷哼一声,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裴寂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车辕上沉默等候的劲装护卫冷声吩咐:
“回大理寺。”
“是,大人!”护卫利落地跳下车辕,掀开了厚重的车帘。
裴寂弯腰,一把抓住柳月璃的手臂,将她粗暴地塞进了那漆黑一片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