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往好处想想,入宫为妃,别人是盼都盼不来的尊贵荣华。你年轻又貌美,回头要是得了帝王宠爱,身为沈家女,切记帮衬家里。”
——“听你爹爹的话,宫里人心叵测,你想要好,还得家里打点帮持,而家里好了,你才能好啊。”
也许真有为她好的心思。
可……母亲更在意的,还是父亲和兄长。
那他们该比谁都清楚,求这个字,没用。
“死了吗?”
宫奴:“……没。”
沈瑾笑了一下,眼底却不见半点笑意:“一点小事,找本宫作甚?”
她嗓音冷了下来。
“死了再报丧,也不迟。”
————
天光如泼了墨的宣纸,隐于黑暗。
沈瑾月事是半夜来的。
她睡的向来不安稳,身下有热意传来,便醒了。
她很少半夜来。
记忆中除了这次,还是许多年前。
那次……
沈瑾眸中的闪过恍惚。
那次,魏家军班师回朝,正逢灯会,入夜城内不宵禁,灯火通明。
魏封远在皇宫述职后,便和她在酒楼相见。
故友重逢。
魏封远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很长的抱怨。
她还不忘关心魏封远在边境落下的伤势。
真的关心。
毕竟伤的部位挺敏感。
好好一个男人,要是那处也伤了,往后成半个太监,就得和她姐妹相称了。
魏封远气笑了,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谁要和你做姐妹,你当我每月不落给你寄书信,是闲的?我兄长都没这待遇。”
——“沈瑾,你看我怎么样?”
——“不是要和你凑合。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我想和你来日方长。”
她当时吓着了。
但不可否认。
心下是欢喜的。
女儿家不敢宣之与人的情丝不愿让他看破,她的矜持更不可能一口应下。
她当时极力保持镇定,对上魏封远的眼。
——“这样啊。”
——“太突然了吧。”
还有她的嘴硬。
——“让我怪为难的。”
——“这样吧,你让我考虑考虑?”
魏封远当时定定看着她。
——“考虑多久?”
——“你等我消息。”
——“总得告诉我个准信吧?我挺急的。”
他是真的急。
当夜就闯入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