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及时环住温瑾的腰,整个人往前倾倒。
温瑾被稳稳地放倒在病床上,后脑处是凌砚宽大温暖的手掌。
二人中间夹着一个枕头,在枕头被凌砚拿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橘子味传了出来。
手臂上有点湿哒哒,还有点黏腻。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温瑾觉得很酸的橘子,此时被凌砚的胳膊压扁了。
白色的床单上是一滩橙色的鲜榨橘汁。
二人相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走开!你重死了!”温瑾娇嗔道。
凌砚半撑着身体,一脸委屈,“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压到你身上,你看,都是枕头重。”
说着还拿起放在二人中间的碍事枕头,刚要抬手甩出去,就被温瑾抓住。
“你把枕头丢了,我靠哪儿?”
凌砚拍了拍胸脯,“这里。”
“你羞不羞,这里是医院!”温瑾送他一个白眼。
凌砚才不管,将一旁压烂的橘子放到一边,抽了两张纸巾掂了掂。
侧着一坐,一把将温瑾搂在怀里,一圈泛青的胡茬在温瑾额头蹭了蹭,温柔道:“累不累?”
温瑾只觉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不、不累。”
【宿主,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以前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呀?】
吃瓜的声音响起,换了系统,这声音也不机械了,像个萌娃的声音。
温瑾脑门一阵黑线,大声道:“我都躺了这么久了,必须起来运动一下!不然我这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没这么夸张。”凌砚搂着温瑾的手紧了紧,轻轻捏着她滑嫩的脸蛋,“最多,就是跪在地上一步步爬。”
“凌砚!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温瑾气地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咬下去的瞬间,温瑾意识到,自己好像半个月没刷牙了!
那她岂不是滂臭?
温瑾默默收回虎牙,病号服的衣袖紧了紧,顺带拉起被子给凌砚胳膊擦了擦。
“怎么?心疼我了?”凌砚看着温瑾的小动作,眼中含笑。
听着那语气里都憋着笑意,温瑾转过头瞪着凌砚。
两人离得很近,凌砚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温瑾感觉自己耳尖红了,还烫。
她支支吾吾地“你”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眼看对方的脸越来越近,温瑾立马抬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行。”
凌砚眸色暗了暗,低头埋在温瑾颈窝处,出阵阵低笑,“我又不嫌弃。”
“我嫌弃行了吧!”温瑾一点都不像病人,现在的嗓门是前所未有的大。
站在门口的警员感觉今天不用回家吃饭了,狗粮管饱的。
“好。”凌砚宠溺地摸了摸温瑾的脑袋,松开了她,“苏婉应该也快回来了,一会儿好好休息,局里还有事要忙,我晚上再来陪你。”
温瑾这才正视凌砚,现这个男人比之前看起来更成熟了,栗色的头变成了黑色,还有点长了。
一圈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好几天没刮了。
眼下也是一片漆黑,温瑾心疼了,“多久没睡了?”
刚才还那样陪她吵闹,是想让她放松吧。
温瑾感觉鼻尖酸酸的。
这个世上,除了记忆中的爸爸妈妈,凌砚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
“来的路上睡了一会儿,李勇开的车。”凌砚揉了揉眼睛,“放心,这段时间忙完,凌局说了,给我放个小长假。”
温瑾叹了口气,“缘镜组织的那群人……是不是很棘手?”
凌砚也不避着她,说道:“被徐悦拍到和陈美美相见的那个米国人出现了,就在安和区。”
“什么?”温瑾靠在病床上,惊呼出声。
凌砚拿起边上的一根香蕉,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剥开香蕉皮,“放心,这个人没什么能耐,已经在部署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
他将手中剥好的香蕉递到温瑾嘴边。
温瑾嫌弃地看着他,说道:“你属猴的吗?”
这话早就想问了,怎么每次看到他,都喜欢吃香蕉。
“橘子的皮没有香蕉的皮剥起来方便。”凌砚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香蕉,两三口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