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研究与书桌成套的四张椅子。
那四张高背椅子。
显然这些椅子的材料并不像桌子那般结实,其中一张椅子在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前,被砸了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另外三张椅子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在它们原来应该在的位置,一张翻倒了,两张斜斜地歪在旁边。
吴景澜跨过那堆碎木头,来到落地窗前。
落地窗的玻璃很厚实,外面看起来锃光瓦亮,内侧却沾了些灰尘和油印,大约在他腰部和大腿的高度还有几个明显的鞋印。
通往阳台的门是上了锁的,开门需要输入密码或者使用门禁卡。
“请问能帮我打开这扇门吗?”
吴景澜回头去问站在一旁的女佣。
女佣点了点头,上前用自己的门禁卡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狭窄的阳台,有弯曲的花苞造型的铁制栏杆。
这时芙萝拉也从屋里出来了,“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她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吴景澜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用对我这么警惕嘛,反正这次的冠军不是你的就是你那小男朋友的。”
吴景澜知道这是芙萝拉的激将法,只当听不到,继续检查阳台。
“好吧,不说随你。”
芙萝拉无所谓地一摊手,像是十分大度的样子。
她扶住栏杆,伸头往下一看,便看到阳台下方有一片血迹,还有一个用粉笔勾勒出来的人形轮廓。
“嘿,Lan。”
芙萝拉朝吴景澜招了招手,“看来,泰森就是从阳台这里掉下去的。”
吴景澜也探身仔细看了看楼下血泊和人形的位置,同意了芙萝拉的这个推断。
同时,吴景澜还注意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在这个阳台左侧是另外一个阳台。
它的大小、形状和高度都和这里完全一样,二者距离大约只有一米半左右。
“隔壁是什么地方?”
吴景澜回头去问那扮作女佣的工作人员。
参赛者可以在调查现场的过程中向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提出一些他们认为有必要的问题——若节目组觉得不能回答,工作人员会说“很抱歉,我不知道”;若这个问题被设定在可询问范畴,对方则会告诉他们答案。
而显然吴景澜的这一个问题属于后者。
女佣很干脆地答道:
“隔壁是一个空房间,什么也没有。”
“我能进去看看吗?”
吴景澜又问。
女佣点了点头:
“在调查时限内,您随时可以进入。”
“好的,我知道了。”
吴景澜低头看了看表,二十分钟的调查时限才刚刚过去三分之一,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只是,为什么泰森会从阳台掉下去呢?
吴景澜一边琢磨,一边蹲下来,仔细寻找阳台上是否残留着什么可疑的痕迹。
节目组故意将阳台的铁栏杆做成有些年头的复古效果,在表面贴上一层斑驳氧化的黄绿色铁锈。
吴景澜注意到,在其中两根栏杆的下端有那么两处地方,约莫两指宽的范围,这些人为制造的“铁锈”局部成片地剥落了下来,零零散散地粘附在木地板上。
显然,节目组想要告诉他们,有人曾经在这里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