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惫赖之言,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恪荣郡王妃笑道:“让你四哥来陪你。”
李暄“嘿嘿”一笑,同恪荣郡王妃道:“我那四哥,啧啧,没四嫂好。大哥也是,没有大嫂好。和他们吃酒就只能听训,一盏茶功夫都停不下来,弟弟我吃酒如同吃毒药!还是和贾蔷一道吃酒好,我能教训他!”
贾蔷在一旁笑道:“罢了,还是听娘娘的话,回家去罢。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娘娘,臣告退,也祝娘娘佳节安乐!”
……
神京西城,贾家。
大观园。
却说贾蔷走后,元妃问,在场诸人都出了身冷汗。
好在,前一日贾母等才去看过王夫人……
“我不同贵妃说,贵妃只道我在宽慰你,怕你担心。让宝玉来说,这孩子实诚……”
贾母心里有底,所以并不惊慌,招来宝玉。
宝玉原是元妃在贾母处亲自带到四岁,之后元妃才进的宫。
宝玉上前,元妃百般爱怜,流泪不止,只是宝玉心中着实没甚感觉,这位亲胞姊离开时,他还并未记事,便是记事了,这么些年也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亲姐姐……
贾母同宝玉笑道:“宝玉,快同皇贵妃说说,前儿去看你娘,她如何了?”
宝玉一直低着头,道:“原先有些不大好,不过前儿我们走时,太太已经能吃能睡了,挺好的。”
贾母点了点头,同元妃笑道:“宫里虽有皇上、娘娘那样的圣人,可难免也会有不少小人。他们郁郁不得志,就见不得过的好的人,又或者,背后有人指使。旁的不说,上回太太做下那等糊涂事,不也是被背后的混帐挑唆的?如今那畜生不得好死,连个全尸也没留下,却也连累的太太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真真难为蔷哥儿了,在外面那样厉害,怕过哪个?
连可汗都斩了,这是宁荣二祖都未有过的功业。
可是,气成那样,到底念在骨肉亲人的份上,没如何落。
太太如今去城外礼佛,都是她自己请求赎罪的,不然她心里难安。
还有大老爷、大太太,也都做下不少糊涂混帐事,蔷哥儿虽气的嗷嗷叫,可也不忍心果真记罪,这孩子真真不易!
若是外面有哪个说他不孝,不用别个,老婆子我先啐他一脸!”
如今贾母老太太愈想明白了,贾蔷,才是贾家未来几十年的顶梁柱,丝毫动摇不得……
元妃闻言自然动容,感叹道:“真是难为他了……也难怪,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那样喜欢他,纵着他。大燕以孝治天下,可见在皇上、皇后眼中,他也是个纯孝的好孩子。”
放下心中执念后,正巧尤氏带人上来禀报:“园中各处筵宴齐备,请皇贵妃游幸!”
元妃心情愈好,与贾母并家中姊妹,开始幸园。
登楼步阁,涉水缘山,百般眺览徘徊……
看不够的美景,舍不得的亲情。
可惜夜色已经尽黑,距离她离家回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夜色正浓。
结束了一天省亲的元春面露倦色,唤来几个老嬷嬷打好热水后,便屏退了房内的女官,只留下贴身的侍女。
“娘娘,我来服侍您梳洗。”说话的不是侍女,却是一旁的元春。
只见沾了热水的帕子在侍女的脸上轻轻一敷,飘下来几片薄如蝉翼的丝质白膜,面膜下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正是尹后。
此时的御书房。
戴权从殿外走进,附耳到正在批阅奏章的隆安帝耳旁。
“主子,皇后娘娘一时兴起要去宁侯那园子游玩一番,要不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去宁国府……”
“无妨,那混小子早早就备好后路,宁国府作为他的大本营,已被他经营得铁桶一片,”隆安帝冷笑一声,“据军情处上报,那混蛋还故意请过几个暗子喝酒,哼!简直胆大包天!”
戴权不再敢多言,退至一边。
大观园内。
在元春的服侍下,尹后的秀轻轻舒展开来。
突然,门外传来贾蔷的声音,“元春姑姑,今夜你安心歇息,一切自有我在。”
“蔷儿,这怎好让你守在这儿?”元春心里升起暖意。
“无妨,省亲之行事关重大,我若不亲自在这儿不安心。”
忽的尹后在元春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便退至门边,低着头任由秀遮住自己的面容。
元春心中惴惴,开口道:“蔷儿你且过来,我有句话要交待于你。”
贾蔷一愣,闻言转身,望向守在门口的女官。
两女官对视一眼,寻思着宁侯是娘娘的晚辈,内又有侍女守着,遂侧身让开。
进入房间,一股熟悉的幽香传来,贾蔷好奇地回望了一眼关门的侍女,那完美的蜜桃臀让他心中一动。
侍女身形一颤,仿佛感受到了那火热的目光,低着头又退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