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互相对视一眼,过去一左一右钳住向怡,把她拖入大堂。
门外为官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下告上,民告官,还是头一回见妻告夫!”
“稀奇稀奇!听她说话,她丈夫似乎还是个当官的!”
“那就更稀奇了,有个当官的夫君,不好好守着,这是瞎胡闹什么?”
“义绝又是个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义绝?义绝便是状告丈夫,让官府出面,让夫妻恩断义绝,上一桩义绝的夫妻,都得往前数一百年了。”
“妇人短视!竟敢状告夫君,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
“什么呀!你没听见她说,他夫君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什么什么的吗?”
“”
外面的议论没有传到大堂里,但京兆尹吕良,光是猜都能猜到外面的人会说什么。
吕良看着向怡的眼神十分不善,惊堂木重重砸向桌面,大喝道:“堂下妇人!为何鸣鼓!”
不等向怡说话,站在左右两边的衙役便开始敲动水火棍,大喊:“威武——”
压迫感瞬间上来,逼得向怡喘不过气儿来,无论她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依然止不住害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水火棍停下来后,吕良再次问道:“堂下妇人!你可知,登闻鼓一响,不问冤情,先受二十大杖为戒吗?”
向怡颤抖着身子道:“妾身知道。”
吕良再次道:“堂下妇人!你可知,妻告夫,违背纲常,罪加一等,需杖三十大杖,以作惩戒吗?”
向怡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是虞二爷对她的欺辱,以及宛云可爱的面庞。
最终,向怡像是给自己鼓气般,大声道:“妾身知道!”
吕良往下掷了一条令箭:“来人!打!”
白发御史
衙役拿着水火棍上前,把向怡压到又长又宽的板凳上。
衙役拉扯的动作十分粗鲁,拉扯间她被吓得软了腿脚,被压在长凳上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浑身疼了。
向怡来京兆府之前,暗自在想,虽然宛云不在这里,但今日之事迟早会传到宛云耳朵里。
她不想失了体面,甚至想给女儿做个榜样。
所以她紧紧咬着牙关,想像话本中的英雄一样,刮骨疗伤也不皱眉。
可事与愿违,听得空气中传来水火棍破空的声音,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让向怡汗毛直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