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安歌不能。
大仇未报,朝廷暗潮汹涌,凉兵虎视眈眈,国将不国,有太多事,比他们之间的感情更重要了。
虞安歌神思寥落回到房间,看着屋里摆着的那把疏狂,不由握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让她所有理智回归。
放下疏狂后,虞安歌铺纸研磨,写信给身处边关的父亲。
盛京权贵还在醉生梦死,不知危险将至,但这个时候的凉国,已经厉兵秣马,等待一个关键时机,就要露出獠牙,对大殷进行扑杀。
圣上还沉浸在大殷虚假的繁盛之中,宁可重建皇宫,虚张声势,也不愿把钱用在增强兵力上面。
虞安歌只能提醒父亲,留意凉兵动向,募民耕种军田,尽一切可能,储存军粮。
除此之外,虞安歌还提到了岐州知府章寿,让父亲转告章寿,在述职时千万注意,一定不要出错。
上辈子,章寿因为在南川王遇刺的事情上面没有处理好,被圣上找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连贬三级,岐州新上任的知府又是一个贪腐蠹虫。
岐州与边关十五城接壤,原本该是开战时粮草支援的大后方的,却因为那个新知府无能腐败,使得粮草供应不上。
去年这个时候,因为虞安歌的献计,商清晏虽然没死,但圣上即便对章寿有气,也没办法动他。
可圣上始终视商清晏为眼中钉肉中刺,前两天又发生了辛淑妃夹带先帝之物一事,圣上必然又会对商清晏看不顺眼。
虞安歌相信商清晏能够自保,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圣上说不定会在章寿今年的述职上发难,所以虞安歌要防患于未然。
边关有他父亲冲锋陷阵,岐州必得章知府坐镇,才能确保供给。
后宫沉寂太久了
时间悄然过去,转眼夏去秋来,盛京城中不知多了多少暗潮汹涌。
随着太子府大门一声响动,沉寂了三个月的太子殿下,再次带着方内侍走向暗潮汹涌之地。
让许多人失望的是,被禁足了三个月的太子,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寥落,反而充满兴味。
仿佛这三个月他在太子府中不是禁足,而是享福。
面见过圣上之后,商渐珩被特准去宝华宫探望周贵妃。
周贵妃远没有他这种好心态,由于先前揭发辛淑妃夹带先帝之物,她没能扳倒辛淑妃,反倒自己栽了个跟头。
圣上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来她的宝华宫了,周贵妃入宫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失宠的滋味儿。
她白日在宝华宫里骂天骂地,骂得最多的还是辛淑妃和崔皇后。
夜里要么倚着栏杆洒泪,要么想方设法让人去御前探取圣意。
每每听到圣上又去了披香宫,亦或者长春宫,她哀怨的泪水就更多了。
商渐珩听着宝华宫宫人的诉说,对方内侍半开玩笑道:“孤这个母妃啊,一颗心都系在了父皇身上。”
方内侍不敢应话。
似乎是太子殿下从小太省心了,周贵妃对太子殿下的关注,根本比不得对圣上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