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没必要,又觉得现在便是躺下休息了,只怕也会胡思乱想,于是解开衣衫,趴在了床上。
虞安歌常年习武,与大多数女子不同,便是背上,也有一层薄肌,哪怕趴在床上,也充满力量感。
那道棍痕,在后背上其实并不明显,但淤青一般都是在后面两三天才会突显出来。
雁帛一边把药酒在手心里搓热,一边按压在虞安歌背上,细细抚摸着她后背的肌肉。
等上完药,还要晾个一会儿再穿衣服,让药渗透进去。
虞安歌转头过去,看到雁帛那张娃娃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雁帛跟着虞安歌一起长大,二人虽以主仆相称,但虞安歌大多时候还是把她当妹妹看待,有些话也愿意跟雁帛说。
看雁帛这样子,虞安歌直接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雁帛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奴婢在想南川王。”
虞安歌缓缓转回头,闷声道:“想他作甚?”
方才屋里的动静弄得不小,守在外面的雁帛自然也都听到了。
雁帛道:“奴婢是替您感到遗憾,您明明是女子,却要女扮男装,现在便是有了心仪之人,也不能在一起。”
是大殷的仙女,也是朕的福星
虞安歌哑然失笑:“我还没遗憾呢,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替我遗憾上了。”
雁帛道:“奴婢是心疼您嘛。”
雁帛跟在虞安歌身边这么久,跟南川王也接触过许多次,知道那是个雪韵霜姿之人,比岑嘉树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但有一点,虞安歌或许不在意,却渐渐成了雁帛的心结。
那就是虞安歌女扮男装后,便再也难以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思及此,雁帛又是一声叹息。
虞安歌却宽慰她道:“人各有命,没什么好心疼我的。您若真要心疼,就心疼心疼自己吧,明天还要给小狐狸铲屎。”
雁帛一下子被虞安歌整破防了,她轻轻拍了一下虞安歌的后背,嗔道:“小姐你讨厌死了。”
虞安歌跟她一起笑,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沉郁。
雁帛将衣服给虞安歌重新披上去,而后帮她整理了一下床榻,便退下了。
退下前,雁帛道:“方才奴婢送南川王离开,他让我一定交代给你一句话,他会跟小姐一起,实现天下安宁,海晏河清。”
雁帛走后,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虞安歌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了那颗小牙齿。
脑海里那抹白色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
自从宫宴后,宋锦儿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的,生怕偷听之人将她给圣上下药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