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电转,突然想起沐瑶曾说过怨魂虽凶,却惧怕生魂的至阳之气。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破虚剑上:“摇光·焚天!”
炽烈的红光从剑身上爆,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席卷而出。
那些怨魂被红光触及,顿时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黑烟。黑袍人脸色剧变:“你竟以自身精血催动星核之力!疯子!”
他想收回骨幡,却已迟了一步,红光顺着幡身蔓延而上,将幡上的血色符文烧得噼啪作响。
李江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化作一道流星,突破怨魂的阻拦,朝着灵犀涧的方向疾奔。
身后传来黑袍人愤怒的咆哮:“叛徒!你以为逃得掉吗?葬星渊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奔出数十里后,李江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古树上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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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击虽击退敌人,却也消耗了他不少精血,丹田内的星辰之力有些紊乱。他取出沐瑶给的凝神丹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经脉流转,迅平复了躁动的灵力。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映出斑驳的光影。李江望着西北方向,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更加暗沉,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凝聚。他握紧破虚剑,剑身上的星图纹路似在呼应着远方的星辰,出细微的嗡鸣。
“葬星渊……”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都会阻止。”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整理好状态后,李江再次启程。
灵犀涧的方向传来微弱的灵犀兽鸣叫声,那是沐瑶在以特定频率传递安全信号。他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星光,与月华交织在一起,照亮着通往未知险境的道路。
三日后,望月崖。
崖顶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动着沐瑶的丝。她望着崖下翻滚的陨星雾,雾气呈灰黑色,其中隐约有暗红色的光点闪烁,那是被怨念包裹的星核碎片在移动。蓝毛灵鼠蹲在她肩头,不安地舔着爪子,颈间月牙印记时明时暗。
“来了。”沐瑶突然转身,只见一道身影踏着流星步从山道上疾驰而来,正是李江。
他身上沾了些尘土,气息却已平稳,显然已恢复巅峰状态。
“路上遇到几波幽影盟的散兵,耽搁了些时间。”
“雾中的怨念比想象中更浓,寻常修士进去,不出半日便会被侵蚀心智。
李江走到崖边,与她并肩望向陨星雾。
“但今夜的归星流会准时出现。”
“这是‘月引佩’,能感应归星流的轨迹。”
“古籍记载,归星流出现时,雾中会形成一条由月光凝聚的通路,沿着通路走,就能避开大部分危险。”
沐瑶取出一块莹白的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散着柔和的光芒。
说话间,天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轰鸣,像是星辰划过大气层的声音。
崖下的陨星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一道银白色的光流从雾海中冲天而起,如一条蜿蜒的银蛇,朝着葬星渊的方向延伸而去。光流所过之处,灰黑色的雾气纷纷退避,露出一条清澈的通路。
“是归星流!”
“比预计的早了一刻。”
李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沐瑶举起月引佩,玉佩立刻与归星流产生共鸣,出明亮的光芒。
“通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我们得抓紧时间。”
“握紧它,别让光芒熄灭,否则会立刻被雾气吞噬。”
她将一块备用的月引佩递给李江。
李江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与归星流的气息完美契合。
“走吧。”他率先跃下崖壁,沿着归星流形成的通路向下飞去。
沐瑶与蓝毛灵鼠紧随其后,灵渊珠在她头顶旋转,出淡淡的蓝光,与月引佩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双重保护屏障。
进入陨星雾后,周围的光线瞬间变暗,只剩下月引佩和归星流散的银辉。雾气中传来无数细碎的低语声,像是无数冤魂在诉说着痛苦,试图钻入听者的脑海。
李江运转星辰之力护住心神,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那些暗红色的光点在雾气中游走,不时有光点试图靠近通路,却被归星流的月光弹开。
“那些是被怨念污染的星核碎片。”
“每一块碎片都蕴含着足以污染整个修仙城的怨念,幽影盟能将它们聚集在葬星渊,手段着实可怕。”
沐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蓝毛灵鼠突然对着左侧的雾气嘶鸣起来,颈间月牙印记出警告的光芒。李江立刻警惕起来,只见雾气中缓缓浮现出数十道淡紫色的影子,与他们在遗迹中遇到的怨影一模一样,只是体型更小,数量却更多,像一群饥饿的鲨鱼般围了上来。
“是幽影盟放出来的巡逻怨影!”
“它们怕月光,集中攻击雾气浓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