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看出来,是让他们不要有后顾之忧,撒开欢去玩的意思。
南溪把脑袋伸出窗外,朝外婆使劲挥挥手,等车子转弯,再也看不见外婆后,才默叹一声,回身坐好。
若是外婆将来知道了当年的所有真相,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但南溪也从未想过,要一直瞒着外婆。
当年无辜枉死的大舅和妈妈,是外婆的孩子。
她有权利,知道所有真相。
盛恩逸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别担心,外婆远比你想的要坚强。”
“等我们把该料理的人都料理了,为大舅和妈他们报了仇,我跟你一起向外婆坦白。”
南溪依偎在他怀里,默默点头。
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她的情绪不是很高。
而且,她此时的心情,万般复杂。
既想见。
又怕见。
既觉得那人活该。
又觉得那人可怜。
这种想恨,又恨不彻底的感觉,很磨人。
盛恩逸见她眉头一会皱,一会松……
也没说话,只是不时在她顶落下一个轻吻。
很多事,不是当事人,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
他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给予尊重。
哪怕那人是他最敬爱的徐四叔,他也不能代替南溪做决定,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
说长也不长。
说短也不短。
但足够南溪做好心理建设了。
所以下飞机后,盛恩逸说先带她去他在这边的庄园休息时。
南溪拦住了他,“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不是说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都束手无策了吗?
盛恩逸看了她好几秒,“南溪,不用勉强自己。”
上了飞机,南溪就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一直盯着机窗外看。
十几个小时里,东西也没怎么吃。
盛恩逸知道她心底包袱很重。
想再给她一点时间做准备。
“不勉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南溪的态度很坚决。
早见,晚见,都得见。
又何须再拖延。
她看得出来,盛恩逸心里其实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