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肾源系统里排队,只要按照顺序等,我相信妈妈一定可以挺过来,”
姜晚陶低头看着莲花灯,鼻尖酸楚,委屈又无奈,
“我的心愿是为你许的……
她看着无悲无喜的佛像,
“人生没得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香火光影错落,给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佛渡杀渡恶,为何不渡你?”
谢妄言的心,湿漉漉地不断向下塌陷,
“傻姑娘,你为我拜什么?我又不信佛,他们当然也不会保佑我。”
“可是……”她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舍,
“这些莲花灯真的很灵,”她说,
“南因寺的佛也很灵,我想让他们保佑着你,不图什么,图个健康安稳。”
大多数人拜佛,都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只有她这么傻,不为自己拜,为别人拜,不图荣华富贵,只求他健康安稳。
谢妄言突然眼底一湿,眼皮很重,很酸,想掉眼泪。
他握着她的手,
“晚晚,我不信命,更不信佛,我不供奉,也不奢求他们保佑我,但我的确有所迷信。”
姜晚陶明白了,“你信道是不是?”
他摇头。
“那就是信耶稣基督,怪不得呢,”她有些释然了,
“西方神是不是还跟东方神有竞争关系啊?你是不是都不应该出现在大殿之上?”
他看着傻得可爱的她,忍不住笑了,
“傻瓜啊,我非得信点儿幻想出来的神佛做什么?”
他低头,一向混不吝的眼眸变得正经,灼热,
“我不信神佛,我信你。”
姜晚陶愣怔。
沐浴在满殿的佛光里,她的丝镀上了一层暖阳金光……
“我不拜这些虚假的欲望,晚晚,我拜你。”
他低醇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不断回响,敲打着她的耳膜,
“我不戴佛珠,”他抬手,青筋微凸的手腕上,是她那根细细的红绳,
“我戴你的红绳。”
“我有晚晚保佑着,我有晚晚赐福,当然厄运到头,百无禁忌。”
“在别的佛面前,我不够真诚,排在很后面,但晚晚会把我当做最需要救赎的人,用尽力气保佑我,对么?”
姜晚陶不知所措。
她不懂,会有人像信奉神明一般地信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