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叹了一声气,打算和依兰摊开了说,他问道:“你有怀疑的虫了?”
依兰:“是。”
莫里没有继续问是谁,其实他早在确定加默文的死与自己无关的时候,他就推测过可能的凶手,一个一个排除到现在,剩下的虫也就那么……一只。
莫里悉心的依兰分析:“虫证物证。你即使问清楚了,也没有物证。”
“我们没有办法证明蒙利和加默文之间的关系,尤其是……那种关系。”
依兰猛然抬眼,直直的望向莫里阁下,盯着都失了神:“阁下……竟然知道?”
莫里莞尔一笑,他低头埋在依兰颈窝,深深吸了一口,轻声对他说:“从前我在乎是因为这件事会牵连你,现在却不会了。”
“阁下。”依兰轻声叫着,心里却明白莫里阁下可能远比他知道真相要早,也更早知道这件事情的无可奈何之处。
加默文和蒙利并无交集,虫蛋的雌父是蒙利更是无从证明,动机如果不成立,他们连上诉这一步都做不成,更别说判决。
即便困难,可依兰却知道自己不会放弃。
“依兰是莫里阁下的雌君,也是第五庭的律法官。”已经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一阵风似的就飘散了,可谁让莫里圈的紧,这一方空间本来也没多大,一句话飘飘散散的都落到了莫里耳朵里。
莫里耳朵动了动,抬眼时,却见大兔子说完自己就抢先一步埋到自己怀里了。
依兰说的时候挺燃的,说完了才察觉出来不好意思,他就是个律法官,又不是多厉害个虫物。
莫里阁下会不会觉得自己过于自大了?
依兰忐忑的等待着莫里阁下的话,然而却听到莫里阁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欢快之意。
莫里笑着说:“原来依兰是我的雌君呀。”
依兰:“……”
重点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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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律法官办公室还灯火通明的,莫里还在会议里无法抽身,依兰坐在办公室里,凝眉看着光脑上方法数倍的日记。
日记其他部分早已找不见,唯有这几个名字,依兰反复琢磨。
为什么一前一后有两个加默文?
更值得注意的是,日记上提到的名字顺序,似乎……也是这些孕雌的死亡顺序。除了约伯和艾礼德文,他们都被莫里阁下救下了。
咚咚,秘书敲门进来。
依兰抬眼一看,关闭光脑投影,拎起手边的小甜点起身道:“莫里阁下开完会了?”
秘书摇了摇头,说道:“是加木,他突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但也不配合医生治疗,只嚷嚷着要见您。”
加木的妥协,比依兰预想的要早,早得他心里生出几分谨慎,却不知道的这些谨慎应该落在何处。
依兰回头把小甜点放回桌子上:“走吧。”
去看看就知道了。
秘书跟在依兰身后,问道:“他是不是想开了,打算把他知道的的告诉我们了。”
依兰:“没那么简单,如果是我,我不会说。”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就把底牌扔出去,傻到没边了。
秘书推开房门的时候,加木坐在病床上,只开了身侧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将他素白的衣衫也染上了颜色,他回头看着门口的律法官,目光不经意间从他的腹部略过。
依兰看加木根本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往病房内1走了两步,说道:“你要见我?”
加木神情木讷,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他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扶着肚子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依兰:“你的气色这么好,你的雄主一定很喜欢你。”
依兰皱了皱眉:“如果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个,那我们不用再谈了。”
几步的距离,加木走的很慢很慢,秘书一开始还想要拦一下,后来被依兰挡了下他就放下手,退到后面了。
加木摇了摇头,他扶着肚子,颤颤巍巍的都要站不住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中突然迸射出一道光亮,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依兰平坦的小腹上:“你的肚子里是不是有虫蛋。”
他根本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问题的答案早在他心里,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依兰升起警觉,他谨慎的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加木的下一步动作。
加木却停下不走了,他站定在距离依兰两三步远的地方,靠在餐桌边上,目光忽然变得温柔,他轻轻抬了抬指尖,语气中都带着小心翼翼,他问:“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虫蛋吗?”
虫蛋是雌虫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就连莫里阁下碰的时候依兰都很敏感,更别说其他身份不明的虫。
依兰漠然道:“不行。”
加木尴尬的笑了一声,他同样也时孕雌,他当然知道虫蛋对他们的重要性。
加木神情恍惚,喃喃说道:“莫里阁下好像很在乎这颗蛋。”他反问依兰:“雄虫阁下们也会喜欢虫蛋吗?”
能看得出来,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很久。
依兰同样给不了他答案:“我的雄虫阁下喜欢我们的虫蛋,你的却不然。”
加木已经站不住了,他拉开椅子,疲惫的坐下,他依旧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拨弄着桌子上的装饰花朵,说道:“如果我知道我来主星之后是这样的,我宁愿在我的故星待着。”
“凭我的成绩,在故星的军校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着也能分到一直B级阁下,过个三五年我就会有一颗健康的虫蛋,这样的日子我当时怎么就不知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