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付玲玉和张慧琴也醒了。
权馨给妈妈和嫂子说了一声,让她们别担心,便急匆匆跟着凌司景走了。
车子一路疾驰除了九川县,然后,一路颠簸,但度很快地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
车灯摇摇晃晃,照得路边的树木奇形怪状,光怪陆离。
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动了男人的短,以他及短下,一动不动,微微低垂的侧脸。
今天是个大晴天,有光,慢慢从地平线爬出来,照亮了前路。
晨光斜斜跨进车窗,在凌司景的脸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绒边,叫人忍不住想起秋日的山脊线,温柔,美丽,能融化所有人的铁石心肠。
这稀有的容颜和稀有的气质,让权馨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因为看多了,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凌司景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侧头看向了权馨。
“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的。”
她一直睡眠很好。
连前世那些梦,都很少做。
“我睡得不太好。
昨晚,风太大。”
权馨抓着车顶的把手,身子随着颠簸摇摇晃晃。
“有风又如何?
只要不下暴雨,抬头偶尔看见晴天,我就开心。”
“这点,你和我一样。
虽说雨水金贵,但我不喜欢雨天。
湿漉漉,黏糊糊的。”
“那就关上门窗,不行,就烧个火盆。”
她也不喜欢。
但她有空间。
下雨天,她会躲进空间里。
那里面干爽,温暖,永远都是大晴天。
凌司景被逗笑了。
快六月的天气烧火盆,他得有多虚?
心情,似是好了些许。
好像晨间的湿气都被那个“火盆”给蒸掉了,眼前,突然就明亮了很多。
可很快,凌司景脸上的笑容散去,眸光,变得深沉。
“火盆能蒸湿气,但却除不掉,这世间的哀伤。
就像晨间的湿气,像是从骨头缝里长出来的青苔,不用去触碰,自己,都能感受到那湿哒哒的感觉。”
坠地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