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犹豫了一下,心下本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如今听到萧明渊这般温声软语的柔声哄着止不住红着耳朵根,依言温驯地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贴在萧明渊唇角那处,像是小鸟儿似的,动作轻柔而笨拙的,一下一下细致温柔地啄吻着,从嘴角一点一点亲到那处。柔软而发烫的紧贴着那处,无声无言地加以抚慰。直到片刻,宣珩气息不稳地抬起头,嘴唇有些发麻,小皇孙殿下也有些羞赧地不敢抬眼看人。他偏过脸,嗓音哑哑地低声开口:“好好了吗?不不疼了吧?”他不敢太用力,只是学着萧明渊以前哄自己的样子,轻轻柔柔地安抚,但是还是觉得嘴上发烫发麻“要要不还是再上点儿药吧?”小皇孙殿下吭吭哧哧的小声开口。萧明渊眼里柔的几乎要出水了。他俯下身,垂首亲了亲自家小皇孙殿下的唇角,含笑问道:“我若是说还疼,殿下还会再亲一亲么?”宣珩脸色又是一红,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你别别撒娇我问正经的呢!”“还是上点儿药吧,免得免得下人看了,觉得觉得不大庄重”“就就算是要亲,也也要等到伤好了我嘴上也有些麻”萧明渊叹了一口气,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拿过药膏来,亲自取了些,替自家小殿下仔仔细细地上了些。又将装着药膏的小圆钵放到宣珩的掌心之中,示意自家小皇孙殿下替自己“辛苦”一番。小皇孙殿下净了手,小心翼翼地从圆钵之中沾了一点儿膏体,抬着眼眸,格外认真细致的将药膏涂了上去。想起方才提到的卢妃和宣玟。宣珩又忍不住开口低声说道:“卢妃和宣玟他们母子二人的事萧哥哥日后还是不必多管了。”“他们此次犯了大错,难逃罪责,自然有皇祖父发落。但是你这回插手进去,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宣珩沉沉叹了一口气:“我不打算替他们求情,毕竟圣人都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们是自食其果,自当认罚。”“只不过”小皇孙殿下抬首看着萧明渊,“我还是怕有人查到你这处来。”说到底,关乎朝堂和争储之事,都极其敏感。更何况如今陛下年纪也越发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也越发多疑了。帝王心性最是难测宣珩一面忧心自己皇祖父的身体,这一年多来,在御前侍奉敬孝之时,也越发谨慎小心。这回出了齐王赵王行刺的事。其实无论他这二位王叔是行刺太子还是刺王杀驾,在皇帝眼中都是一样。能对他这个储君皇太孙下手,那来日说不定就敢闯宫谋逆。陛下御极天下,哪里看不清底下皇子皇孙和朝堂臣工的野心?!好在这一回并未闹得太大。如今行宫压着齐王、赵王还有宣玟被软禁的事。宣珩拿不准是皇祖父打算彻查,还是打算密而不发。——或许两者都有。这个时候,任何人出现在皇帝的眼中,都会触动他敏感多疑的神经。故而宣珩希望萧明渊及时抽手,也是实实在在地替自家萧哥哥着想。“那个双喜”宣珩低声细细地叮嘱着:“最近最好便不要出现在行宫之中了。”“像是同长宁长公主传话之类的差事,派其他信得过的人去便好。”“还有齐王和赵王身边儿安插的那些人,也暂且别调动,免得招人生疑。”萧明渊看着自家小殿下替自己谋划规劝,心下忍不住十分熨帖。他抬手捉住眼前小皇孙殿下替自己上药的手,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随后去了柔软的绸帕,将自家小殿下指尖上残留的那一丁点儿药膏擦干净了。才像是抱着一块儿宝贝似的,将宣珩牢牢地箍进自己的怀里。“殿下放心便是。”萧明渊凤眸含笑,语调温和地柔声宽慰:“齐王、赵王还有宣玟身边儿那些人,我早就已经叫他们撤手了。”“剩下一些知情的,赵王他们也自己亲自下手清理干净了。”还有的,便是同赵王、齐王一同行刺储君的手下,那些都是他们二人的心腹,早就已经被皇帝一纸令下,下了锦衣卫的诏狱。不过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细枝末节。怕是被送进大狱之时,还以为是自己主子功败垂成。故而如今知情的,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不知情的那些便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