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炀眯了眯眼:“幸好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没有勾结武将动真格儿”“不然像是咱们兄弟两个这样等着就藩的老实人,怕是日子也难过!”燕王眸色沉沉,站在原地,淡声开口:“二位王兄若是无事,本王便先行离去了。”秦王抬眼:“没什么大事,只是同你说一声,老爷子没生太大的气,这回应当不会牵连太多人。”他方才当着老爷子的面撒泼打滚儿都只是被骂了两声,想必陛下应当没当一回事儿。毕竟齐王和赵王那两个蠢货只怕是会让老爷子觉得丢人!“不过那两个蠢货动手,怕是就藩之事要提前了,你若是没那个魄力送老爷子颐养天年,还是趁早收收心吧!”燕王哼笑一声:“这便不劳你们费心了。”若是老爷子要他们这些塞王就藩镇边,他自然不会抗旨不尊。不过燕王眼底闪过那个姓萧的小崽子,眸底止不住发暗。——他最好不要给自己任何机会!“本王还有些俗事缠身,失陪了!”燕王话音方才落下,便已经转身出了王帐。“你听听你听听!”宣炀磨了磨牙,“还‘不劳你们费心了’,小兔崽子!怎么跟兄长说话的?!”宣烬无所谓地笑了笑:“老四是个聪明人,赔本儿的买卖他不会干!”“眼下齐王和赵王都栽了,你当他是傻子么,还敢去硬碰硬,不过是拉不下脸来罢了!”宣炀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他最好是!”“对了,齐王和赵王都还好说,宣玟是怎么回事?”“听说他天天在被软禁的院子里头喊冤值守的龙禁尉都被念叨烦了!”到底是太孙的兄弟,他大哥的骨血。秦王殿下眯了眯眼,不会是有人给太孙使绊子,使到这小崽子身上了吧?!宣烬神色一沉,哼笑一声:“你不用管他,这是他自找的!”“咱大侄子心里有数!”晋王殿下随意往后一躺。“咱们两兄弟啊,靠着大侄子混吃等死就行喽!”东宫内。卢妃方才将这两日堆积的宫务都分派下去,便急匆匆地屏退了众人。“查到那些人的下落了么?父亲母亲那处可有带什么话回来?”卢妃压着眉眼间的疲惫,看着面前的人压低声音问道方才去了一趟卢府的心腹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卢妃身前。战战兢兢地垂首开口:“回娘娘的话,是奴婢们无能实实在是没能在行宫之中的宫人名册里头,查到那个叫双喜的太监”“府上老太爷也派人下去打听过了,不过不过前些日子行宫里头戒严,两位王爷和二皇孙殿下当初身边儿跟着的那些宫人心腹,也早就被锦衣卫带走了。”心腹宫女苦笑一声:“锦衣卫那头的人嘴都严实得很,老太爷说,眼下这个时候,怕是怕是不宜前去多问”卢氏老太爷本身在朝堂之上,便是清流文官。同锦衣卫最不对付。再加上眼下二皇孙殿下沾染的是谋逆这样要命的事,卢氏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个时候往人家枪口上撞。卢妃脸色沉了沉。她当然知道卢氏如今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以往太子还在的时候,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即便只是继太子妃,也是东宫的女主人,手底下教养着宣玟这个亲子,连宣珑都放在她膝下养着。只要太子一继位,她便是板上钉钉的国母。当时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威望,即便是不对卢氏加一抚恤,也有不少人看在卢氏是未来后族的份儿上,多行方便,加以奉承拉拢。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子病逝。她如今寡居东宫,也不过是宫里头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吉祥物。即便是如今储君之位,还是先太子这一脉的人在坐着。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即便是她名义上,还是东宫的女主人,如今那位皇太孙殿下名义上的母妃,那也承不得半分情面。皇长孙自有自己的外家,同他们卢氏上下没有半分关系,他们卢氏即便是在朝堂之中依旧尽心尽力地一副皇太孙,也得不得半分的好。就像是现在人走茶凉。“罢了!”卢妃有些心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父亲年事已高,如今又暂且赋闲在家中,本不应该劳动他的。”“若非是眼下实在十万火急,本宫如何愿意叨扰他老人家。”这几年来。卢妃在东宫之中深居简出,也知道自己娘家越来越艰难。故而一直以来,都小心着韬光养晦。哪里想到这回自己的亲儿子,竟然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