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点了点头,神色还是有些沉郁,他低头叹了一句:“这些天看皇祖父病情越发不见好”“太医们也尽心尽力地瞧过了,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托词说还要静养”萧明渊面上笑意也淡了,知道自家殿下是担心皇帝的病情,有些难受。他心下也有些心疼。“上了年纪,身上总归有几分病痛,长乐宫昨儿还传话说外祖母咳嗽了几声,才叫开了方子调养着”萧明渊揽着人拉进怀里,低头有些怜惜地轻吻了一下小皇孙殿下的眉眼。“你这些天也是。”萧明渊嗓音低沉带着忧心。“前朝的事情忙了,又要秉烛看各处的送上来的折子。”“每日天不亮,又要起来去殿上主持朝政,就算是铁人,也经不住这般劳心乏身的”宣珩有些啼笑皆非:“哪有那般夸张,不过是夜里多看了个把时辰的折子罢了。”“每回不到亥时你就拉着我歇下了,并没有多累的。”萧明渊忍不住冷笑一声:“殿下每日卯时不到就要起,若是再熬得晚些,一天连四个时辰都睡不到”说到这里,萧明渊也忍不住有些埋怨,低头轻哼了一声,开口:“我心疼人才舍不得折腾你,你说说看都几天没亲近了?!”小皇孙殿下有些理亏。悻悻地抬起头,告饶般的亲了亲萧明渊的嘴角,才小声开口替自己辩解:“这不是午间还歇过晌么”“那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多少?”萧明渊沉着脸轻声训斥:“你如今眼睛都熬得有些红了,面色也比一个月前差了些。”“倘若没我在边儿上看着,怕是早熬坏身子了”宣珩闻言愣了愣,忍不住摸了摸脸。他以往从没在意过这些。自己被萧明渊小心细致地将养着,一直以来气色都很好。而且也很得对方喜欢。现下听萧明渊一说,才想起来这段日子本就冷落了对方如今连脸色也不如先前那般好了,小皇孙殿下心里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有些惴惴。心下隐隐害怕自己没以往那般讨人喜欢犹豫了一下,宣珩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真真的差了不少么?”萧明渊见自家小殿下神色间带了几分忐忑,心下忍不住有些无奈。这般可怜的小模样,倒叫他哪里舍得再说半句重话?!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扣着眼前人的腰身,将人拢进怀里。低头格外轻柔、心疼地一点一点啄吻着对方的眉眼鼻尖儿。直到小皇孙殿下面上的脸色,被温柔怜爱的唇,熏到发红发烫,他才缓缓放开。萧明渊满意地看着垂眸紧紧贴在自己怀中,忍不住面带羞涩的小皇孙殿下。凤眸含笑着柔声哄道:“这样”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又在嘴角处轻轻落下一个吻。“就好看多了”除夕宫中摆宴是旧例。只是今年皇帝病重起不得身,前朝的事情一应都由太孙照看着。宫里头的长宁长公主一直忧心皇帝的病情,再加上月前着了一场风寒,才将养好没几天,也实在没心思在这上头大操大办。故而除夕夜里,她也只是命人在宫中摆了几桌家宴。想着能召来后宫之中的嫔妃,和宗室里头的王公亲戚们,只当是家里人聚一聚,能热热闹闹的团个圆,图个吉利也便罢了。因着是年节下的大日子,即便是萧明渊久住在宫里,这天也不好不回国公府。翌日一早。萧明渊陪着宣珩一同在承华殿里头用过早膳,便命人去套车马打点了年礼,预备着要出宫回府了。宣珩闻言笑了笑,干脆命陈德从库房里头收拾了一些布料首饰,还有字画珍玩出来。小皇孙殿下开口:“宫里头这些供上来的锦缎丝绸颜色都挺鲜亮,挺适合女儿家裁衣裳,平日里放在库房里头堆着也是积灰的下场”“我记得你府上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妹妹,回府怕是还有宁远侯夫人要拜访”宣珩指着其中几匹颜色娇嫩些的,含笑开口:“这些你带回去送给你妹妹们,另外两张狐裘毛的皮子,就送给宁远侯夫人”小皇孙殿下看着萧明渊还有些腼腆,斟酌着压低声音细细叮嘱:“你一年回去的日子不多,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空,不带些东西回去,怕是不好交代”“这些就当是你在宫里得了赏,年下带回府上,讨点儿喜气也好”萧明渊眸色一软,揽着宣珩的腰身,低头亲了亲自家小皇孙殿下的嘴角:“那臣应当深谢殿下恩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