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来的时候英子还问:“真有蛇啊?怪不得当初那么灵。”她还小声说,“当初给我跟你二哥说亲的时候,姥姥就去张村偷偷求过了,姥说落在白纸上的粉末瞧着像个喜鹊的形状,回来就说这亲事能成,八成还是好亲事。”
&esp;&esp;当时就是为了亲哥心安,如今再想,好像有些道理。
&esp;&esp;林雨桐咋说呢?
&esp;&esp;其实她心里想着的是:粉末落下来的形状是喜鹊?其实喜鹊跟乌鸦差别也不大,都是鸟吗?又不是画出来的画,这是怎么就确定是喜鹊的?
&esp;&esp;谁来梳洗了,就得去开会。
&esp;&esp;这事拖不得,最关键的得是快刀斩乱麻,要不然谣言越传越盛,根本就遏制不住。
&esp;&esp;所以涉事的该抓还得抓,至于之后法律怎么判是以后的事。至于闹事的事,四爷找几个代表谈。
&esp;&esp;凡是牵扯到征地这事的,从上到下,往下撸,撤了谁谁谁,查了谁谁谁,哪个公司被查封,哪个人员被逮捕等等。
&esp;&esp;四爷就说了:“……伤者得医治,死者得安葬,活着的还得继续活下去。如今坐在这里抗议,想达到什么目的呢?死了的咱没办法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不是得多想想,给活着的多想想……”
&esp;&esp;然后林雨桐又去慰问了村里没闹腾的两家人,这两家不是不想闹,而是闹不起来。一家呢,是爷爷带着十□□的孙女,孩子的爹妈再外地打工,孩子的奶奶不幸没了,孩子的爹妈回来奔丧安葬了老人又走了。林雨桐把这家当做典型,各种抚恤下来,给了二十万。
&esp;&esp;另一家呢,情况也类似,家里死的是个八十岁的老爷子。儿孙把人安葬了,该干啥的干啥去了。都在县城做小生意,没时间闹腾。这又是一个二十万。
&esp;&esp;然后矛盾点瞬间就变了。
&esp;&esp;之前都在恨不能想着要把谁谁谁弄死了报仇,不弄死不罢休。
&esp;&esp;现在却想着,到底能要多少赔偿款。
&esp;&esp;就是那对闹着绝食的婆媳俩,那媳妇也听了娘家人的劝,不闹了。张嘴就要五十万。
&esp;&esp;英子都表示能想通这种做法:“倒霉的事遇上了能咋办?还好不到四十岁,嫁了人一样过日子,生个孩子还不晚。”
&esp;&esp;只要肯要钱,那这事情倒是好办了。
&esp;&esp;想要钱就不会忘鱼死网破的闹了。这就是好事!
&esp;&esp;不闹了,事情却远远没有停止。这次的事件太恶劣,从上到下要撸掉多少人?
&esp;&esp;这里面有没有领导贪功冒进?有没有行|贿受|贿?找的这个合作商是不是符合资质?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是需要纪|委介入的。
&esp;&esp;林雨桐和四爷的事情完了吗?也完不了!
&esp;&esp;哪怕是回了京城,这些人对补偿的不满意了,依旧会通过各种渠道找四爷。还有不嫌弃远跑到京城找人的。
&esp;&esp;清宁就问:“那神树真的那么神吗?”
&esp;&esp;林雨桐摇头,她没拜过。只是耳闻过。
&esp;&esp;“不过耳闻多是虚的。”她这么跟孩子说。
&esp;&esp;但至于为什么一直都传说那棵树有蛇,却在之前没有人见过,这就不得而知了。
&esp;&esp;清宁就说:“我还记得小时候,早上起来,路上有那种痕迹,我问你那是啥,你说那是蛇昨晚从那过了,还记的吗?”
&esp;&esp;当然记得。
&esp;&esp;那时候的路是土路,夏天天气干的时候,路上到处是那种细粉的塘土,一脚踩下去一脚都是土。然后要是早上起的早,天蒙蒙亮,路上的痕迹还没有被破坏的话,就能看见,路上蜿蜒的痕迹。
&esp;&esp;那也确实是蛇留下的。
&esp;&esp;她知道清宁想问什么,不就是好奇村里的人连蛇的痕迹都没发现吗?
&esp;&esp;那谁又说的清楚呢。
&esp;&esp;总之这个冬天,四爷和林雨桐是很忙的。
&esp;&esp;老家来人一拨接着一拨的。为啥?都为了县城往镇上扩建的事。
&esp;&esp;这一拨人来说:“早该扩建了,咱这地,这房子,赔偿也要到位。比如这街面上的房子,就不能跟深巷子里的房子一个价是不是?要是一个价,将来拆迁的时候,是不是要考虑给咱们补偿一个铺子?”
&esp;&esp;另一拨人呢,又是另一套说词:“坚决不同意!咱就是庄家人!祖祖辈辈的靠庄稼地养家糊口。这征地了,是给一大笔钱。可咱拿钱干啥呢?坐吃山空,咱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以后喝西北风去?”
&esp;&esp;老三属于赞成的那一拨人,觉得拆迁了也好,有了一笔启动资金,干什么不行?
&esp;&esp;而老二属于极力反对的那一拨人,觉得拆迁就是砸了祖祖辈辈的饭碗。
&esp;&esp;他就说了:“虽然咱的饭碗不把稳,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但这好歹是个营生。就比如说清安吧,这小子要是实在学不动,咋办?最不行还能回去种地去!我还说这是最不怕失业的行业了,结果要征地?那这以后儿孙要是不争气,连口饭都混不上了。”
&esp;&esp;搅和的人心惶惶的,都不知道来年这庄稼种还是不种。
&esp;&esp;其实现在想征地拆迁,怕是办不到。
&esp;&esp;这边刚出了事,新上任的领导都还没到位呢。到任之后不做到万无一失,都没人轻易敢碰触这个问题。
&esp;&esp;所以啊,太平镇只怕还得是太平镇。
&esp;&esp;拆迁这事,且有的等呢。
&esp;&esp;每个人来,都把自己的意思说给四爷听,反应情况嘛,都说:不要叫那些啥也不懂的人乱搞。
&esp;&esp;四爷也觉得,他们该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esp;&esp;毕竟这农业生产,有些农作物的周期是不一样的。你比如说明年后面就要征地,那大家都不费心的栽种果树或者给果树嫁接,而是老老实实的种点小麦玉米这些,一年收一茬的庄稼。你要说十年八年都没这意向,大家都会做长远的规划。
&esp;&esp;四爷当初规划到太平镇了,但那份详细的图纸并没有交上去。而如今有人提议往太平镇延伸,这个方向并没有错,不过是做的太急切了一些。
&esp;&esp;都到年跟前了,应付完一拨一拨的客人,林雨桐总说该清闲了吧。结果老家因为拆迁的留言又惹出事端了,而且事端的矛头直指明光。
&esp;&esp;这个在大家眼里当初是对四爷和林雨桐有知遇之恩的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