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酒坛子上是有泥封的。酒壶里可以下药,但这整坛子的酒怎么下药?
&esp;&esp;大胡子低声道:“所以啊,咱们自己也多留个心眼的好。”
&esp;&esp;赛牡丹‘嗯’了一声,朝北边不停的看,“到底还有多远啊?”
&esp;&esp;“总说不远不远,不远是多远?”林平康都快渴死了。
&esp;&esp;从早上到现在,别说吃了,就是喝都没喝一口呢。
&esp;&esp;蒙放不言语,只是不时的看林谅一眼。今儿的事,有点奇怪。
&esp;&esp;早上起来,突然就发现,连干净的水源都找不到了。河边漂着死鱼,死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是在水里泡着的。鱼是咋死的?其实很可能是天气的原因造成的。他看了,没|毒。结果三皇子不喝,水烧熟了都不喝。说有股子味道。
&esp;&esp;好吧!不喝也没关系。往前找一找,肯定还能找到水源的。
&esp;&esp;结果往前走着走着,三皇子更不敢随意的喝水了。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因为看见了飘在水上的烧焦了的船体的残骸了。
&esp;&esp;端着井水过去,人家不喝,非说有|毒。
&esp;&esp;其实哪里是有毒嘛,明明就是昨儿那一场大雨,水里有些泥腥味而已。这位殿下不光不自己喝,还下令了,也不许下面的人喝。
&esp;&esp;这大热天的赶路,都到了午时了,谁不渴?
&esp;&esp;他也是口干舌燥的,一句话都不想说,这会子见问的急了,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快了!前面不是林子吗?咱们去歇歇,找不到水,野果子也是可以的。您再忍忍。”
&esp;&esp;这算是望梅止渴了。
&esp;&esp;野果子酸涩啊,一想起那个味道,口水就分泌了出来。
&esp;&esp;结果还没到林子跟前呢,就闻到一股子茶香。
&esp;&esp;蒙放抬起手,跟副官嘀咕:“戒备!情况不对!”
&esp;&esp;这肯定是不对!
&esp;&esp;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自家这边渴的要死要活的,这荒郊野外的就有卖茶的了。
&esp;&esp;林玉康就问蒙放:“难道有人还要劫杀咱们?”
&esp;&esp;这情况也不对!
&esp;&esp;除非太孙也弃舟登岸了。
&esp;&esp;林玉梧就看了林谅一眼,林谅轻咳一声,“要不,小的先去看看。”
&esp;&esp;蒙放就看林谅,见林谅眼里别有深意,他就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esp;&esp;他就那么看着林谅催马过去,然后朝这边招手,这是叫他们过去的意思。
&esp;&esp;蒙放眯眼,这指定就是太孙的安排了。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心里一下子就放下了,证明殿下昨晚是顺利脱险了。
&esp;&esp;他不动声色的问三皇子:“……您看呢?前面也只这一条路,不管怎么样,都是得往前走的。”
&esp;&esp;林平康咬牙:“那就走!”
&esp;&esp;一路走的缓慢,小心翼翼的,到了跟前,就看见林谅正在拍一坛酒的泥封,然后端起来就喝了。
&esp;&esp;有不少人就跟着咽口水,越看越渴。
&esp;&esp;林平康小心的很,问蒙放:“这亭子没问题?”
&esp;&esp;没问题才见鬼了!
&esp;&esp;亭子上面的树叶才打蔫了,肯定是新搭建的。亭子里一对夫妻,见了这么多人也没多少畏惧之色。亭子周围的草地,连个踩踏的痕迹都没有。
&esp;&esp;可蒙放却不能这么说,只道:“出来的讨生活的……这种茶寮子官家不收税的……”
&esp;&esp;林平康‘哦’了一声,还不说喝,只看着林谅,看他啥时候‘毒’发身亡。
&esp;&esp;蒙放就说:“酒是带着泥封的。要不您喝那个吧。”
&esp;&esp;没听过喝酒解渴的。
&esp;&esp;林平康打发随从:“要一碗茶你先喝了。”
&esp;&esp;一行人下马,坐在阴凉的地方。林谅抱着酒坛子找蒙放,低声道:“殿下有话……请蒙将军跟咱们演一出戏……”
&esp;&esp;那太孙肯定在附近。
&esp;&esp;蒙放就道:“酒里有问题?”
&esp;&esp;林谅微微摇头:“将军的酒里没问题。至于其他人……您知道的,禁卫军鱼龙混杂,戏得做真了……”
&esp;&esp;蒙放呲牙,太孙这行事,根本就看不明白嘛。
&esp;&esp;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招呼他的人,“解渴了就行。别贪杯啊!”
&esp;&esp;他自己抱着坛子喝,却想不明白这密封起来的坛子怎么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