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春梅愣了一下才道:“是这样……我是为了宣传新婚姻法来的。”
&esp;&esp;这个知道。
&esp;&esp;林雨桐点头:“我能做什么呢?”
&esp;&esp;“是这样的。”沈春梅就说:“我听说,你的婚姻也是父母包办的?”
&esp;&esp;不管是不是父母包办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esp;&esp;林雨桐看她:“这是听谁说的?”
&esp;&esp;沈春梅摆手,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就跳过去:“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了一件特别歧视妇女的事。有个叫程美妮的女工,你听说过吧。”
&esp;&esp;“听过。”林雨桐点头,“怎么了?”
&esp;&esp;“她之前饿晕了,差点被饿死。”沈春梅说着,就激动了起来,“是被她丈夫给活活要饿晕的!是这样吧?”
&esp;&esp;这都听谁说的?!
&esp;&esp;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esp;&esp;“怎么没关系呢?”沈春梅一脸的痛惜,“听说你差点跟那个叫什么钱思远的订婚,是你家里反对,才没有成。最后家里给你订下了这个丈夫……”说着,就拉林雨桐的手:“虽然嫁给钱思远是掉到火坑里了,可急迫的找到另一个,未必就不是火坑。”
&esp;&esp;林雨桐听明白了:这意思是说,四爷那边是火坑吧。
&esp;&esp;哪里来的书呆子二愣子!
&esp;&esp;世上最不好管的就是人家夫妻的事了。你说你一没结过婚的姑娘,连婚姻是什么都闹不明白,你管的哪门子事嘛。
&esp;&esp;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esp;&esp;林雨桐摆摆手,“你先停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但那都是片面之词。听了人家的片面之词,我希望你也听一下我这个片面之词,听完之后,再下结论,你看行不行?”
&esp;&esp;沈春梅闭嘴:“你说!你说!我听!我肯定好好听。”
&esp;&esp;林雨桐就把钱家是什么成分,为啥要提亲的事说了。然后才道:“不管是我家里,还是我本人,都有极好的阶级立场。那是地主阶级……当然了,钱思远同志后来证实,不是地主家的儿子,也是穷苦出身的知识分子,但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的阶级立场是坚定的吧。”
&esp;&esp;沈春梅点头:“这一点值得赞赏。”
&esp;&esp;“那个时候,我没看上地主家的少爷,就看上了地主家的长工。”林雨桐这么说,“我们一起去西梁子上放羊,一起去东沟里捡粪。这算不算是自由恋爱?”
&esp;&esp;沈春梅愣了愣,虽然听着别扭,但人家这:“当然是……自由恋爱。”
&esp;&esp;“在自由恋爱的基础上,尊重父母,将这件事开诚布公的告知家人,在家人的祝福下确立婚姻关系,我觉得这是对婚姻的尊重,你觉得这有问题吗?”林雨桐又这么问了一句。
&esp;&esp;听起来好像也没问题。
&esp;&esp;“那不就行了。”林雨桐起身,摸了摸肚子,面带笑意:“自由的恋爱、慎重的结婚组建家庭,然后理所当然的生儿育女,这样的婚姻,不对?”
&esp;&esp;对!挺对的!
&esp;&esp;“那我就放心了。”林雨桐直接往外走,“真挺忙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去工作了。”
&esp;&esp;然后把人扔活动室了!
&esp;&esp;沈春梅懊恼:果然不该听范舒拉的一面之词!
&esp;&esp;闹了笑话了吧。
&esp;&esp;是挺闹笑话的!林雨桐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esp;&esp;以为这事就完了吧!
&esp;&esp;哪有那么容易!
&esp;&esp;普及婚姻法,是重点工作。
&esp;&esp;其实听内容就知道了,这次的婚姻法,对妇女获得真正的解|放其意义是不可估量的。哪怕后世再提起来,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它的意义的。
&esp;&esp;这几天在厂里就听说了,谁谁谁家的谁离婚了。有强迫婚姻的,有买卖婚姻的,有父母包办的,也有童养媳。最多的几类,一类是受不了婆婆压制的媳妇,一类是家里的妾室。反正民政部门据说还挺忙的。城里每个街道办好像还有指标,用离婚数量衡量普法工作做的好不好?
&esp;&esp;法是好的,但这工作做的,实在是不敢恭维。
&esp;&esp;就比如现在,晚上吃完饭了,人家到楼里来挨家挨户的通知了,晚上小礼堂开会。开妇女动员会。
&esp;&esp;动员什么呢?
&esp;&esp;动员离婚!
&esp;&esp;得签到的!不签到就按缺勤,奖金别想了。
&esp;&esp;那就去吧!
&esp;&esp;林雨桐手里拿着针线活,给孩子做衣服嘛。
&esp;&esp;大多人也一样,不是纳鞋底,就是补衣服。反正都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