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象升很累,身心疲惫。
&esp;&esp;不管是原有历史,还是这一个时空,今年都有是否议和的大争论。
&esp;&esp;但战和之争,在清军抵达北京时,就实质上已经结束。
&esp;&esp;兵临城下,还议和个鬼啊?
&esp;&esp;满朝君臣再怎么智障,也不会幻想满清打到北京还能议和。
&esp;&esp;历史上,卢象升、杨嗣昌、高起潜的矛盾核心,并非《明史》所写的主战与主和,而是战略方针完全不同!
&esp;&esp;卢象升属于“主战派”,主动作战,伺机歼敌。
&esp;&esp;高起潜属于“避战派”,囤积重兵,消极防守。
&esp;&esp;杨嗣昌属于“稳战派”,分兵守城,切忌浪战。
&esp;&esp;杨嗣昌和高起潜,都指望满清抢完就走。唯一的区别,是高起潜完全不敢打,杨嗣昌在十足把握之下愿意打。
&esp;&esp;为了阻止卢象升冒进浪战,杨嗣昌甚至故意拖延粮草供给。
&esp;&esp;“督师,粮草快不够了!”
&esp;&esp;“再派人回去请粮。”
&esp;&esp;卢象升不但在跟满清作战,还在跟身边的文官武将作战。
&esp;&esp;即便杨嗣昌调离北京,情况依旧无法改变。
&esp;&esp;因为高起潜不愿打野战,卢象升麾下将领也不愿打野战。于是,前者克扣粮草,后者阳奉阴违,以此来逼迫卢象升不要乱跑。
&esp;&esp;像王朴这种将领,统兵八千,关键时刻很可能不战而退。
&esp;&esp;对于边镇武将来说,即便整个北直隶被抢光了,只要不被满清打下北京即可。百姓被烧杀抢掠,这事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部队。
&esp;&esp;保住了部队,就算大败而归,皇帝都不敢从重处罚。
&esp;&esp;失去了部队,就算大获全胜,也有可能莫名其妙丢官下狱。
&esp;&esp;既如此,为何要主动寻求野战?
&esp;&esp;远隔两三百里跟着,等满清抢完离开,他们再“收复”失地不好吗?
&esp;&esp;卢象升正在巡视军营,突然有一处闹腾起来。他连忙骑马过去,半路碰到报信的,立即问道:“出了何事?”
&esp;&esp;“督师,李重镇部闹饷,说已经两个月没发饷了。最近还在减餐,都抱怨吃不饱。”报信者说。
&esp;&esp;卢象升无奈叹息,骑马过去安抚闹饷士卒。
&esp;&esp;他手持尚方宝剑,总督天下勤王兵马。可高起潜却是总监,监督天下兵马,杨嗣昌不在北京,粮草全被高起潜控制。
&esp;&esp;如果卢象升真被害死,绝不可能是被一两人陷害。
&esp;&esp;而是负责带兵的文官武将都要害他,只有卢象升死了,大家才不用打硬仗。只有卢象升死了,才能安心守城,等着满清自己离开!
&esp;&esp;“报!!!!!”
&esp;&esp;卢象升刚把闹饷士卒安抚住,突然有探子来报:“督师,鞑奴围困巨鹿,巨鹿知县派人求援!”
&esp;&esp;“再探!”
&esp;&esp;卢象升召集众将议事,说道:“奴军就在巨鹿城外,明日开拔南下!高监军(高起潜)的大军在临清,我已派人请他合兵杀敌!”
&esp;&esp;“此必鞑奴围城打援的诱敌之策,不可轻举妄动。”王朴说道。
&esp;&esp;李重镇则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士卒缺粮缺饷,士气低迷,不给足粮饷哪能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