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杨玄来之前,太平县城中死气沉沉的,每日不是打架杀人,就是坑蒙拐骗。可城中多是人犯,坑蒙拐骗每日能得多少钱财?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esp;&esp;“馎饦,长安来的馎饦。”
&esp;&esp;“桃县的冷淘,黄相公吃了都说好!”
&esp;&esp;太平城中多了些流动小贩,他们或是挑着担子,或是挎着竹篮,走在街巷中,大声吆喝着。
&esp;&esp;“这便是生机。”杨玄有些惬意,也有些成就感。
&esp;&esp;这座罪恶之城,终究因为他的到来在不断转变。
&esp;&esp;“卖豕肉了!”
&esp;&esp;“临安的豕肉,使君吃了都说好!”
&esp;&esp;前方有个担子,常三娘站在担子后面大声吆喝。
&esp;&esp;担子里装了不少豕肉,虽说豕肉腥膻,可百姓哪里吃得起羊肉,想吃肉也只能吃这个。
&esp;&esp;老贼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干咳一声。
&esp;&esp;常三娘目不斜视。
&esp;&esp;“咳咳!”
&esp;&esp;“咳咳!”
&esp;&esp;“咳咳咳!”
&esp;&esp;杨玄皱眉,“着凉了?”
&esp;&esp;“没,小人只是嗓子发痒。”
&esp;&esp;甄斯文急匆匆的来了,“明府,来了个客人。”
&esp;&esp;“哪边的?”
&esp;&esp;“不知,曹县丞没说。”
&esp;&esp;到了县廨,曹颖过来低声道:“那位皇叔派了人来。”
&esp;&esp;“哦!”
&esp;&esp;“是个女人。”
&esp;&esp;杨玄进了大堂,就见里面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少女抬头,一张娇媚的脸,开口,柔媚的声音让人心中微跳。
&esp;&esp;“可是杨明府?”
&esp;&esp;“是我。”
&esp;&esp;杨玄坐下。
&esp;&esp;“奴赫连燕,皇叔的侄女。”
&esp;&esp;这是自己人的意思,也有些对暗号的味道。
&esp;&esp;“许久未见皇叔,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可好?”杨玄感慨道:“皇叔为了潭州百姓操碎了心,也不知那水渠修的如何了。”
&esp;&esp;赫连燕微微一笑,虽是少女,可那股子狐媚气息却让人怦然心动,“水利之事进展颇为顺利,不过皇叔事多,没怎么管。”
&esp;&esp;同志!
&esp;&esp;杨玄问道:“皇叔可是有话?”
&esp;&esp;赫连燕举起手臂,轻轻捋了一下飘落在脸侧的秀发,手臂露了半截出来,白嫩如玉。
&esp;&esp;“皇叔说,北辽大宋一家亲,潭州军民的苦,想来明府也铭记于心。不知明府可有救民于倒悬之法?”
&esp;&esp;赫连燕颇为好奇的看着杨玄。
&esp;&esp;她的父亲也是皇族,当年野心勃勃想造反,被先帝,也就是赫连峰的父亲镇压,一家子都杀的差不多了。最后看到襁褓中的她,赫连峰突然生出了些慈心,想着给留个种,就把她丢给了赫连春抚养。
&esp;&esp;长大后,因为狐媚的气息,赫连春曾感慨,若她不是姓赫连,送进宫中当可迷惑君王。但她知晓自己必须有立身之本,于是便开始学习做生意之事,没几年,她的机变便给了赫连春不少惊喜,随后还让她掌管自己的机密事。
&esp;&esp;这样的待遇堪称是心腹中的心腹。但赫连燕知晓,这是因为自己无亲无故的缘故。
&esp;&esp;她一直在宁兴负责生意和机密事宜,此次被赫连春招来潭州也颇为好奇。等见到赫连春在潭州弄的水利工程后,不禁赞不绝口,说这等敛财手段堪称是谋士无双。
&esp;&esp;皇叔说这是对面太平县县令杨玄的手段,让她更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