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有一支射偏的弩箭从头顶上空飞过。
&esp;&esp;艹!
&esp;&esp;赵有才发誓回头要狠狠地操练弩手。
&esp;&esp;李晗兴高采烈的喊道:“上油!”
&esp;&esp;赵有才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是倒油。”
&esp;&esp;可中原话的博大精深此刻就体现了出来。
&esp;&esp;李晗说上油,军士们却自觉的把油往下倾倒。
&esp;&esp;“放箭!”
&esp;&esp;弓箭手从城头、从长街的援军处,开始密集攒射。
&esp;&esp;董欢到了此刻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esp;&esp;“这是个圈套,撤!”
&esp;&esp;残余的百余骑准备从长街上掉头。
&esp;&esp;李晗左手拿着酒囊,右手拿着火把,走到城头边上,仰头喝了一口酒,冲着掉头的敌军笑了笑。
&esp;&esp;手一松。
&esp;&esp;火把落下。
&esp;&esp;数骑冲了过来。
&esp;&esp;轰!
&esp;&esp;他们冲进了骤然而起的火海之中。
&esp;&esp;人马甚至都来不及惨嚎一声,就带着火焰冲出了城门。
&esp;&esp;随即火人落马,火马跌倒。
&esp;&esp;长街的另一头,杨玄被众人簇拥着,看着城门方向的火焰无语,随即有军士跑来禀告了李晗的布置。
&esp;&esp;“他放任敌军密谍打开城门,又令人准备了火油,等敌军发现城中早有准备,想撤退时,用火油封锁了敌军的归路。”
&esp;&esp;那个狡猾的家伙,这是准备大烤活人啊!
&esp;&esp;杨玄在想,若是李珍知晓儿子这般狠辣,手段如此狡黠,他晚上可否能安枕?
&esp;&esp;想来是能的吧,毕竟儿子不能弑父。
&esp;&esp;道德在许多时候能完成律法无能为力的约束,但在许多时候,道德对一些丑恶同样无能为力。
&esp;&esp;譬如说君臣父子的关系链,你无法击破这条链子,就只能在其中沉沦。
&esp;&esp;所以他的大业才叫做讨逆!
&esp;&esp;杨玄轻声问道:“他可有话?”
&esp;&esp;“李郎君说敌军既然是想破城,三百骑太少,如此,大队人马当在离此不远处。他说……”
&esp;&esp;军士看了杨玄一眼,欲言又止。
&esp;&esp;那个狗东西!杨玄喝道:“说。”
&esp;&esp;“李郎君说,城门处火头一起,敌军主力就该出动了,明府还在等什么?”
&esp;&esp;杨玄破口大骂,“狗东西,就服卫王收拾他。”
&esp;&esp;可他早就为此做好的准备……一身戎装,身后簇拥着乌达率领的护卫。
&esp;&esp;再往后看,乌压压一片骑兵,沉默的在等待命令。
&esp;&esp;“出发。”
&esp;&esp;杨玄一马当先。
&esp;&esp;马蹄声惊破了长夜。
&esp;&esp;从火头起来开始,城中就多了许多军士。
&esp;&esp;“是明府率人在城中捕贼,都不许出门。”
&esp;&esp;“铛铛铛!”有人打锣在喊话,“今夜城中进贼,太平军正在搜剿,谁擅自出门,一律杀了。”
&esp;&esp;流放犯们胆大包天,你说什么擅自出门一律拿下,保证街上会多一群人,冲着火头指指点点,和一群妇人似的议论纷纷。随后他们会不由自主的把议论的话题拐个弯……讨论在这样的情况下,可否有获利的机会,譬如说顺势去偷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