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玄:“……”
&esp;&esp;老贼:“……”
&esp;&esp;这娃说话越发的有灵性了。看看屠裳,虽说愕然,却不见一分怒气。
&esp;&esp;换做是老贼说这话,晚上担心被屠裳一枪给挑了。
&esp;&esp;一路出去,几个坊卒蹲在坊门那里,见到杨玄来了,赶紧起身。
&esp;&esp;“见过杨中允。”
&esp;&esp;杨玄颔首,一个坊卒和他相熟,有些怯怯的过来。
&esp;&esp;坊卒就是坊中的管理者,可以理解为一个大型小区的保安,带执法权的那种。
&esp;&esp;“何事?”杨玄微笑。
&esp;&esp;坊卒挠挠头,“杨中允,最近有人说……”,他回头看看同伴,同伴们一脸期待之色,“有人说要取消坊卒,不知是真是假?”
&esp;&esp;没这回事吧?
&esp;&esp;杨玄一怔,坊卒以为他不耐烦,赶紧赔笑,“小人也是慌了。杨中允知晓的,咱们干了多年坊卒,若是不用了,以后咱们还不得饿死?”
&esp;&esp;“街市上的活计这么多,为何会饿死?”
&esp;&esp;“可咱们……咱们干了一辈子这个,不会干别的啊!”
&esp;&esp;“不是不会干,而是觉得丢人,可对?”
&esp;&esp;坊卒一怔。
&esp;&esp;杨玄牵着马缰,“其一,此事我并未听闻。其二,老天爷饿不死好手好脚的人。”
&esp;&esp;坊卒只觉得一股勇气涌上心头,感激的道:“还请杨中允赐教。”
&esp;&esp;“只要努力,不怕丢人,那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esp;&esp;坊卒束手而立,“谨受教。”
&esp;&esp;一个事儿干的太久了,太平稳了,少了竞争和压力,时日一长,这个人也就差不多废掉了。
&esp;&esp;太子中允这个活儿就是如此。
&esp;&esp;“东宫是个烂泥潭,那些人能歇着就不干活。加之太子不管事,唯一一个管事的太子詹事钟遂忙不过来,所以郎君,这是个轻省的活。”
&esp;&esp;老贼打探到了不少消息,让杨玄不至于一去两眼摸黑。
&esp;&esp;“左春坊左庶子陈卓,此人油滑,不知晓是哪边的人。”
&esp;&esp;杨玄幽幽的道:“能在东宫任职的,要么是一家四姓为太子准备的人手,要么是皇帝安插的人手,要么……”
&esp;&esp;“要么是倒霉蛋。”乌达都听懂了。
&esp;&esp;“没错。”老贼说道:“另一个左庶子史贵是一家四姓的人。”
&esp;&esp;太子处境艰难,杨松成为外孙准备些人手也是情理之中。
&esp;&esp;“另一个太子中允陈虎就是个倒霉蛋。他原先本已准备去地方任职,却得罪了上官。上官寻了他一个错处,随即被丢到了东宫。”
&esp;&esp;左春坊两个左庶子,两个太子中允,就这了。
&esp;&esp;一个立场不明,一个是一家四姓的人。至于另一个同僚陈虎,却是个倒霉蛋。
&esp;&esp;“真是……有趣啊!”杨玄不禁感慨着。
&esp;&esp;哪怕是在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北疆,官员来历也没那么复杂。
&esp;&esp;可见长安处处都是坑,不小心就会坑死自己。
&esp;&esp;到了宫中,先验证身份,混个脸熟,随即去右侧的少阳院。
&esp;&esp;少阳院便是太子的地方,也就是俗称的东宫。但和以往的东宫相比,地盘小了许多。
&esp;&esp;两个小吏在大门外等候。
&esp;&esp;笑嘻嘻的小吏上前,“小人高越,见过中允。”
&esp;&esp;另一个先观察了杨玄一眼,谨慎的压低声音,“小人冯时堂,见过中允。”
&esp;&esp;边上的官员笑道:“这二人便跟着中允办事,若是不妥,中允只管说,换了了事。”
&esp;&esp;杨玄颔首,“好好干。”
&esp;&esp;没有训话,没有冷漠,就这么淡淡一句好好干。
&esp;&esp;高越和冯时堂躬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