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逗弄妻子是一种乐趣,当然,你必须要知晓分寸,否则就不是逗弄,而是激怒。
&esp;&esp;周宁俯身,把缠在一起的两条枝叶分开,拍拍手道:“大不了让家中来些商人。”
&esp;&esp;老丈人若是一怒之下,说不得就能把周氏的一些生意丢过来……
&esp;&esp;杨玄问道:“阿宁,这算不算是软饭?”
&esp;&esp;“不算吧!”周宁觉得态度不够坚定,就回身,深情的道:“不算!”
&esp;&esp;“阿宁,其实吧,你无需这般谨慎。”
&esp;&esp;“夫君是一家之主,我当然要以夫君为主。”
&esp;&esp;“真的,不用这样。”
&esp;&esp;“为何?”周宁想到了家中那些女人嫁出去后的反馈。
&esp;&esp;周氏女进门,若家势旗鼓相当还好,夫妻之间没问题。若是男方家势比周氏差了许多,二人之间就会生出些莫名的隔阂来。
&esp;&esp;妻子会不由自主的矜持,夫君会不由自主的觉得憋屈。
&esp;&esp;杨玄自然也该这样啊!
&esp;&esp;周宁看着杨玄的目光中多了些坚定。
&esp;&esp;杨玄吐掉口中叼着的草根,“软饭……真香。”
&esp;&esp;周宁:“……”
&esp;&esp;蹲在边上的花红目瞪口呆,脚下一松,一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esp;&esp;吃完早饭,杨玄去前面州廨。
&esp;&esp;怡娘和周宁商议了一番家事,随后出门。
&esp;&esp;后院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esp;&esp;阳光照在庭院中,一切都仿佛凝固住了。
&esp;&esp;周宁记得祖父当初曾说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年轻时总觉得日子太宁静很无聊,很无趣,恨不能大喊几声,蹦跶几下,寻几个人来说话,或是喝酒,喝的大醉,这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esp;&esp;可等上了年纪后,却千方百计想寻回那种安宁的日子。
&esp;&esp;可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事,整日满脑子都是家事、公事,各种烦恼,各种利益,各种担忧……
&esp;&esp;想安宁也不能了!
&esp;&esp;周勤当时笑着说:“人都是贱皮子,幸福的时候觉得幸福是受罪,等受罪的时候再想去追寻幸福,幸福却再也不回来了。”
&esp;&esp;周宁看着外面的阳光,心中安宁的一尘不染。
&esp;&esp;这便是阿翁说的幸福吗?
&esp;&esp;夫君尊重,家中诸事顺遂,于是便无忧无虑。
&esp;&esp;许多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会静极思动,想去折腾一番。
&esp;&esp;周宁摸摸小腹,女婢花红说道:“娘子也该有孕了。”
&esp;&esp;言笑给了她一个告诫的眼神,“娘子自己就是医者,无需担心。”
&esp;&esp;“医者不自医。”周宁走到床边,“拿了纸笔来。”
&esp;&esp;她开始写信。
&esp;&esp;——子泰对我极好,换着法子撺掇我没事出门去转转,就算是要出城也使得,只是多带护卫。
&esp;&esp;——阿翁担心子泰会因两家家世悬殊而心生不满,可子泰却并无此想,还安慰我说……
&esp;&esp;“软饭真香。”
&esp;&esp;……
&esp;&esp;杨老板不觉得吃软饭有什么问题,但显然陈州的局面没法让老丈人插手。
&esp;&esp;“郎君!”
&esp;&esp;老贼和王老二回来了。
&esp;&esp;“如何?”
&esp;&esp;“昨夜他们交易了,不过就十来车皮毛。”
&esp;&esp;“这是试探,还和我玩兵法?有趣!”
&esp;&esp;杨玄吩咐道:“盯着城中那几个商人,另外,把他们往日交好的官吏查清楚。”
&esp;&esp;老贼问道:“郎君是想整顿吏治?”
&esp;&esp;“隔一阵子,总得要清扫一批害虫。”
&esp;&esp;“使君。”卢强进来,“桃县来了使者。”
&esp;&esp;一个官员进来,行礼后说道:“相公说,杨使君此行扬威草原,当嘉奖。”
&esp;&esp;杨玄看看他的身后,“东西呢?”
&esp;&esp;官员拿出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