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些官吏笑意盈盈,轻声说话,老夫耳朵好,听着他们说什么……报功。
&esp;&esp;功!
&esp;&esp;呵呵!
&esp;&esp;他们放开了封锁,老夫和那些幸存的街坊走进去。
&esp;&esp;那一路,老夫的脚是软的,一个孩子都能轻松推倒。
&esp;&esp;老夫一盆一盆的打来了水,更多的人来了。
&esp;&esp;火灭了。
&esp;&esp;老夫拒绝了别人的帮助,一人在废墟中翻找。
&esp;&esp;老夫找了……
&esp;&esp;都卷缩成了一小团。
&esp;&esp;那是老夫的妻子。
&esp;&esp;老夫的儿子,儿媳。
&esp;&esp;老夫的孙儿,孙女。
&esp;&esp;老夫早上出门时,他们还叮嘱老夫早些回来。
&esp;&esp;老夫回来了,可他们却再也无法开口。
&esp;&esp;老夫去求个公道,被官员令人毒打。
&esp;&esp;公道不及他们的官帽。
&esp;&esp;公道不及他们谎报的功劳。
&esp;&esp;老夫活了半生,一直循规蹈矩,哪怕身负祖传的枪法和兵法,依旧活的无声无息。
&esp;&esp;那一刻,老夫把祖宗交代的规矩忘了,杀了官员,提着他的脑袋去祭奠家中亲人。”
&esp;&esp;屠裳微笑,“你想问……郎君的对头定然有宫中的那个爬灰皇帝,老夫敢不敢,愿不愿跟着郎君干,对吧?”
&esp;&esp;老贼点头。
&esp;&esp;屠裳说道:“从老夫冲着那个官员挥刀的那一刻起,什么帝王将相,什么王朝威严,什么天下兴亡,都与老夫无关。你可知老夫最想做的是什么?”
&esp;&esp;他自问自答:“老夫最想做的是,掀翻这些吃着百姓的血肉,却不把百姓当回事的狗屁皇帝,让他们变成百姓脚下的蝼蚁!”
&esp;&esp;屠裳问道:“郎君想造反吗?”
&esp;&esp;“不,是讨逆!”
&esp;&esp;“是了,讨逆。那么,郎君若是想攻城,老夫便帮他架梯子。郎君若是想杀皇帝,老夫便为他递刀子……
&esp;&esp;老夫,有些迫不及待了!”
&esp;&esp;……
&esp;&esp;“起来。”
&esp;&esp;杨玄扶起林飞豹。
&esp;&esp;“我对你有些印象。”杨玄想起来了,“安仁坊的那个铁匠!”
&esp;&esp;“是。”
&esp;&esp;林飞豹说道:“小人还记得郎君。”
&esp;&esp;“无需自称小人。”
&esp;&esp;林飞豹想了想,“是。我也记得郎君。”
&esp;&esp;“这便是缘分。”
&esp;&esp;“不,郎君的一双眼,长的和陛下一般。”
&esp;&esp;“是吗?”杨玄摸摸眼角,心想杨略可没说过此事。
&esp;&esp;大概是看多了的缘故吧!
&esp;&esp;“这些年你等都是这般过来的吗?”
&esp;&e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