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了,阿耶只是叹息。”
&esp;&esp;这是现状,方林一人不能改变。
&esp;&esp;就算是此刻的杨玄也无能为力。
&esp;&esp;当整个大环境都是这样时,一两个人的努力无济于事,唯一的法子就是彻底整顿。
&esp;&esp;但这样代价太大。
&esp;&esp;可若是不从头来过,这个大唐用不了多久,依旧会滑入深渊。
&esp;&esp;“你看,他们的眼神好凶!”方久指指站在外面的几个胥吏。
&esp;&esp;几个胥吏回以一个微笑,有些习惯性的狰狞。
&esp;&esp;“你若是虚张声势,他们能打断你的腿。”方久警告道。
&esp;&esp;“阿久!”妇人在喊她。
&esp;&esp;“阿娘,我就看看。”方久冲着姜鹤儿咧嘴。
&esp;&esp;哼!
&esp;&esp;姜鹤儿冷哼一声,心想郎君俊美,果然走到哪都是祸害。
&esp;&esp;马蹄声骤然传来。
&esp;&esp;“闪开!”
&esp;&esp;几个胥吏看去,就见一骑飞速赶来。
&esp;&esp;“那是……”
&esp;&esp;一个胥吏揉揉眼睛。
&esp;&esp;“是赞府!”
&esp;&esp;近前,冯极勒马,随即飞身下马,只是看了杨玄一眼,就毫不犹豫的跪下。
&esp;&esp;“见过使君!”
&esp;&esp;几个胥吏骇然看着杨玄。
&esp;&esp;这个年轻人,竟然是陈州刺史?
&esp;&esp;“马术不错。”杨玄赞道,可冯极的身体却在颤抖。
&esp;&esp;“陆角我记得在万固的时日不短了吧?”
&esp;&esp;“是。”冯极低着头。
&esp;&esp;“顶阳等六村地处万固与宣州之间,往年时常有些纷争,于是便成了三不管地带。若是太平无事倒也罢了,我这个使君也不会苛责下属。”
&esp;&esp;“真是杨使君!”
&esp;&esp;围观的街坊们纷纷行礼。
&esp;&esp;那个妇人遗憾的道:“老娘还说等他倒霉了就去帮扶一把呢!”
&esp;&esp;杨玄微微颔首,“春雨如油,珍贵,可今年万固的春雨却是恶魔,带来了灾祸。
&esp;&esp;六村被淹,百姓在哀号,你等在作甚?
&esp;&esp;什么那六村属于宣州,与我万固无关。
&esp;&esp;有好处时那六村就是万固的,非得要和宣州那边争个头破血流。
&esp;&esp;没了好处之时,就变成了宣州的,担当呢?嗯!”
&esp;&esp;冯极知晓杨玄来此必然就是为了水灾之事,此刻他唯有低头,“下官有罪!”
&esp;&esp;“你是有罪!”杨玄厉声道:“就算那是宣州的地方,可那些也是大唐百姓。为何不出手救援?
&esp;&esp;你等在担心什么?哦!对了,陆角这些年宦途不得意,听闻他最近一年多以来屡屡去拉关系,去求神拜佛,只为升迁。
&esp;&esp;这人呐!一心想着神佛相助,却没想过人必自助天才助之。
&esp;&esp;整日蝇营狗苟,却把一个兢兢业业为民的县尉家门给封了。
&esp;&esp;我想问问,你等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嗯!水灾之后,你等想的是什么?说!”
&esp;&esp;冯极哽咽道:“下官……下官等想着此事有碍官声……”
&esp;&esp;“治下发大水,淹没无数百姓,这不是政绩,担心被呵斥,被责罚。这,我认。
&esp;&esp;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esp;&esp;你等一心只想着遮掩,百姓呢?
&esp;&esp;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等为官一任,脑子里想的不是造福一方,而是,升官发财。
&esp;&esp;这样的官,我陈州,用不起!”
&esp;&esp;“使君!”冯极涕泪俱下,“下官知罪。”
&esp;&esp;杨玄冷笑,“那陆角架子倒是不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