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身边的官员说道:“可凶险!”
&esp;&esp;“凶险是凶险。”刘擎回身,“我北疆军民活什么?不就是活一口气?为了那口气,哪怕是天王老子,老夫相信副使也敢把他从九霄天外给拽下来!弄死他!”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见他如此,老夫,欢喜!”
&esp;&esp;刘擎看着众人,“你等,喜不喜?”
&esp;&esp;“喜!”
&esp;&esp;杨玄的一番话传到了廖劲那里。
&esp;&esp;他坐在树下,耳畔是蝉鸣,手中书卷缓缓合上,抬头看着树荫。
&esp;&esp;“老夫,也欢喜!”
&esp;&esp;……
&esp;&esp;南归城,当年作为大唐的地方,城池建造的颇为坚实。后来被北辽侵占后,在此基础上不断加强,渐渐成为北辽直面北疆的坚城。
&esp;&esp;按照北辽方面的说法,上一次若非是被叛将孙彦哄骗,北疆要想打下南归城,就得做好用尸骸来填满城下的准备。
&esp;&esp;北疆若是出兵,除非兵力雄厚到了极点,敢于丢下一两万军队包围南归城,否则就不敢丢下这座城池,肆无忌惮的往纵深推进。
&esp;&esp;故而,南归城中囤积了八千北辽军。
&esp;&esp;粮草兵器,守城的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esp;&esp;“其实,我颇为期待杨狗前来,最好是现在。”
&esp;&esp;城头,守将何松拍着城垛,有些惆怅的看着北方。
&esp;&esp;他是南院大王赫连礼的人,在赫连峰御驾亲征之前,就被赫连礼举荐出镇南归城。
&esp;&esp;南归乃是坚城,他自觉是个好差事,可没想到赫连峰御驾亲征失败,随即新帝登基……朝中乱糟糟的。
&esp;&esp;“最近朝中颇乱。”副将德长看着他,“陛下继位后为先帝守孝,连续十余日只喝米汤,孝心感天动地,依旧被斥之为装模作样……”
&esp;&esp;“可陛下没瘦啊!”何松苦笑。
&esp;&esp;喝了十几日米汤的赫连春,竟然白嫩了些,看着肥头大耳的,让人无语。
&esp;&esp;新帝登基,又不是皇帝的血脉,于是被各种针对。
&esp;&esp;不只是皇帝,南院大王赫连礼也被针对了,有人弹劾他任用私人,把何松弄到南归城这等要紧之地。
&esp;&esp;弹劾当然得有根据……何松在五年前领军征伐草原叛乱,那一战他表现的可圈可点,可好死不死的,却挨了一刀,流血无数,差点就没救回来。
&esp;&esp;他养伤养了近乎四年才复出,却没有合适的位置。直至南归城出事,恩主赫连礼和别人交换了些利益,成功让来出镇南归城。
&esp;&esp;如今,那些人就用这个来弹劾赫连礼。
&esp;&esp;一个差点被草原部族弄死的蠢货,竟也能出镇南归城?!
&esp;&esp;你赫连礼收他的好处了吧!
&esp;&esp;这话龌龊,但赫连礼却百口莫辩,只能把何松多年前的战绩拿出来显摆。
&esp;&esp;可那是老黄历了啊!
&esp;&esp;在众人的眼中,何松就是个过气的将领,没有赫连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esp;&esp;“详稳的能力,下官是佩服的,朝中那些纷争,下官以为,详稳无需在意。”德长很会察言观色,见何松神色惆怅,就出言安慰。
&esp;&esp;何松打起精神,“廖劲被鹰卫刺杀成功,据闻无法下半身尽数废了。杨玄初掌北疆,各方掣肘不会少。本来我还想着他能否出击……如今看来,这等想法有些可笑。”
&esp;&esp;“是啊!在这等局面之下,他如何敢出击?”德长也有些失落,“详稳要战绩来回击那些弹劾的蠢货,下官也需要战绩来积累功勋,等待升迁。可……哎!”
&esp;&esp;两个有些失意的守将在城头唏嘘着。
&esp;&esp;一队斥候准备出城哨探。
&esp;&esp;带队的冲着城头行礼。
&esp;&esp;何松说道:“此次哨探去远一些,碰到唐人多杀几个!”
&esp;&esp;“领命!”
&esp;&esp;斥候们喜滋滋的走了。
&esp;&esp;“详稳是想激怒杨狗?”德长问道。
&esp;&esp;何松说道:“杨狗的性子我倒是摸到了些,最是不能忍的一个。不过,当下他焦头烂额,就算是杀人挑衅,估摸着他也会憋着。”
&esp;&esp;“憋一憋的,就成了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