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俘虏突然冷笑,“这里是南归城,修葺了多年,城中兵精粮足。可惜这把火未曾把整个大营烧起来,否则……”
&esp;&esp;杨玄摆摆手,“此人杀了。同帐篷的人,编入敢死营,攻城时为前驱!”
&esp;&esp;几个同帐篷的俘虏感激零涕,叩首不已。
&esp;&esp;杨玄回身,南贺低声道:“就看守将了。”
&esp;&esp;杨玄说道:“卖个破绽给他,不过夜里无需轮换值守,大部歇息,斥候往前些就是了,发现敌军夜袭再通禀。”
&esp;&esp;两军厮杀时,夜袭是一个重要的手段。
&esp;&esp;你戍守城头,得小心被对手给摸上来;你扎营,更得小心被夜袭。
&esp;&esp;所以,一到夜里,营地外隔一阵子便鼓角争鸣。
&esp;&esp;这一夜杨玄睡的很好,凌晨起来时,有些失望的道:“守将看来很谨慎。”
&esp;&esp;他不知道的是,如今自己的名头之大,令南归城守将何松和德长小心翼翼的,压根就不敢出城,至于偷袭的念头,压根就没产生过。
&esp;&esp;老贼带着一身露水回来了。
&esp;&esp;“一夜城门都没打开过,老夫敢打赌,就算是郎君一人在大营中,守将也不敢偷袭。”
&esp;&esp;杨玄哑然。
&esp;&esp;也就是说,这一夜的准备,都白瞎了。
&esp;&esp;“你得适应自己的身份。”宁雅韵提醒道:“你不再是那个无名之辈,而是名声赫赫的大唐名将。”
&esp;&esp;“得自矜起来?”杨玄开了个玩笑。
&esp;&esp;“是啊!”宁雅韵也开了个玩笑。
&esp;&esp;有建城能固守,为何要出战?
&esp;&esp;这是北辽的逻辑……当然,过去可不是这样,过去北疆军少有主动出击的时候,但凡发现北疆军,北辽守军会撒着欢冲出来,收割战功。
&esp;&esp;现在,双方掉了个头。
&esp;&esp;心疼啊!
&esp;&esp;看着唐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何松痛心疾首。
&esp;&esp;“他们来了。”德长指着前方。
&esp;&esp;乌压压一大片俘虏出现了。
&esp;&esp;他们扛着梯子,带着兵器,满面红光……早饭有肉汤,而且不限量。
&esp;&esp;许多人都知晓,这是自己最后一餐,故而敞开吃。
&esp;&esp;老卒不会敞开吃,因为他们知晓,吃的太多,会影响一个人的反应能力,以及出手的能力。
&esp;&esp;也就是说,吃的太多,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esp;&esp;城头,敌军林立。
&esp;&esp;俘虏们站定。
&esp;&esp;此刻一切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动大旗的声音。
&esp;&esp;天地也纷纷凝固住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对手。
&esp;&esp;赵永也是。
&esp;&esp;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麾下,身边是新分配来的任达。此刻任达在颤栗,面色发红。
&esp;&esp;“澹定,还早。”赵永说道。
&esp;&esp;任达看了他一眼,强笑道:“是,队正。”
&esp;&esp;赵永说道:“叫我兄长。”
&esp;&esp;任达撇撇嘴,没回应。
&esp;&esp;赵永笑了笑,看了一眼大旗方向,当看到大旗下的那个身影时,眼神灼热。
&esp;&esp;他立功了,据闻是副使亲自过问了他的功绩,但压制了让赵永越级升迁的提议。
&esp;&esp;任达低声道:“队正,说是你此次本来能升迁两级的,是副使压了下去。”
&esp;&esp;赵永平静的道:“副使这是为了我好。”
&esp;&esp;“是吗?”
&esp;&esp;“嗯!我深信不疑。”赵永的眼神有些狂热,“若擢升我为旅帅,可我从未指挥过那么多人,只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