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成?”廖劲把书卷放下,揉揉眉心,一个仆役过来,给他揉捏着肩膀。
&esp;&esp;“是。”孙彦偷瞥了廖劲一眼,“不知杨副使从何处弄来了那么多粮食。如今许多人都担心……”
&esp;&esp;“担心什么?”廖劲摆摆手,仆役告退,“担心粮食不够?”
&esp;&esp;孙彦点头,“是。”
&esp;&esp;“一群蠢货!”廖劲摇头,讥诮的道:“是他娘子和豪强们的争执开的头吧?”
&esp;&esp;“是。”孙彦说道,“就是为了三十余万钱的粮食,杨副使的娘子骑虎难下。”
&esp;&esp;于是杨玄就赤膊上阵了。
&esp;&esp;“杨玄若是维系粮价,那么是意气之争。可他却打压粮价……
&esp;&esp;老夫不能出面,他如今几乎便是北疆的掌控者。
&esp;&esp;北疆的掌控者竟然为了意气之争,与豪强们打了一场粮价战,这是想说相公的眼瞎了,还是想说老夫是个白痴?”
&esp;&esp;孙彦心中一震,“中丞……”
&esp;&esp;廖劲冷笑,“打压三成粮价下去,谁受益?
&esp;&esp;要琢磨一件事,就得看此事谁受益,谁吃亏。
&esp;&esp;老夫虽说不知晓他背后的谋划,可此事受益的是百姓,吃亏的是豪强……
&esp;&esp;豪强每年都必须贩卖一批粮食,否则烂在仓库中,那些贪婪的蠢货能活活心疼死。
&esp;&esp;三成粮价压下来,他们舍得卖?
&esp;&esp;老夫敢打赌,那些蠢货舍不得!
&esp;&esp;可等百姓家中粮食足够多时,他们的粮食卖给谁?”
&esp;&esp;孙彦心中一震,“可那要多少粮食?需要多少钱?”
&esp;&esp;廖劲摆摆手,孙彦告退。
&esp;&esp;等他走后,廖劲令人把自己架到院子里。
&esp;&esp;“郎君,太晒了。”管事劝道,“还是屋檐下凉快些。”
&esp;&esp;“那些豪强此刻就被杨玄丢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一群蠢货偏生不知晓,还洋洋自得。”廖劲抬头,“老夫只是来感受一番被暴晒的滋味。”
&esp;&esp;“热!”廖劲摸摸头发,觉得头发丝都在发烫,“那些蠢货以为杨玄没钱……三大部多年的积累,加起来堪称富可敌国。
&esp;&esp;相公当年默许了杨玄吞下那些钱财,一直没见杨玄动用。
&esp;&esp;相公还嘲笑他是个守财奴。
&esp;&esp;事情久远,老夫都差点忘记了,那些蠢货就更不用提。
&esp;&esp;杨玄手中握着这么一笔巨财,砸下去……粮价?
&esp;&esp;老夫敢打赌,收拾那群蠢货只是杨玄顺手而为,可那群蠢货还如临大敌……”
&esp;&esp;他摇摇头,“娘的,太晒了。”
&esp;&esp;他怔怔的看着地面,“那小子是想弄什么?”
&esp;&esp;粮食源源不断的运送进来。
&esp;&esp;豪强们,坐不住了。
&esp;&esp;“他哪来那么多钱财?”有人怒吼。
&esp;&esp;“怎么办?”有人如丧考妣。
&esp;&esp;就在豪强们焦头烂额时,杨玄正在后院烤肉。
&esp;&esp;上好的羊肉腌制了一番,穿上签子,架在炭火上炙烤。
&esp;&esp;“吱吱冒油啊!”姜鹤儿蹲在边上打下手,垂涎欲滴。
&esp;&esp;杨玄主厨,拿了一串给身后的周宁,周宁尝了一块,问道:“竟然没有膻味,子泰何时学的烤肉?”
&esp;&esp;杨玄翻了一下签子,“当年在东宇山中狩猎,兽肉腥膻,我便琢磨了不少法子。若是论烤肉,我说第二,天下无人敢说第一。”
&esp;&esp;他自己的经验,加上卷轴里看到的各种手法,让杨玄信心十足:“就算是不做官了,出去开酒楼,我依旧能成为当世首富!”
&esp;&esp;“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