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站在澄阳城的城头,四十出头的肖宏德看着有些惆怅。
&esp;&esp;身边的幕僚彭志抚须笑道:“详稳请看,内州最前方乃是南归与建水,两座城池左右呼应,后方的金山城伺机而动,这便是大好局面呐!
&esp;&esp;可惜那个蠢货却耽于享乐,被杨狗突袭成功。否则,内州当固若金汤。”
&esp;&esp;肖宏德收拢心思,“杨狗擅长突袭,令南归城,建水城多派斥候,谁若是疏忽大意,老夫先弄死了他,再上疏宁兴请罪。”
&esp;&esp;他突然叹息,“那个毒妇!总算是离开她了。”
&esp;&esp;彭志摇头,为自己的东主暗自惋惜,“若是能和离……”
&esp;&esp;肖宏德说道:“老夫提过,左相不许。他是左相,若是妹妹和离,觉着丢人。可却不想想,老夫每日在府中煎熬……”
&esp;&esp;这些年,肖宏德几乎是以衙门为家,勤勉号称宁兴第一。
&esp;&esp;知情人都知晓他是为了避开那个毒妇,不知情的赞不绝口。
&esp;&esp;“详稳。”
&esp;&esp;副将赵多拉上来了,笑道:“斥候刚派出去。”
&esp;&esp;肖宏德点头,“要注意桃县的动向。”
&esp;&esp;“是,对了,北疆那边据闻清退了两万老弱将士去开荒。”
&esp;&esp;肖宏德一怔,“这是……缺粮!长安呢?”
&esp;&esp;果然是左相的智囊之一,开口就说中了此事的要害……赵多拉暗自佩服,“说是廖劲走了。”
&esp;&esp;肖宏德无意识的拍打着城垛,“廖劲一走,就无人能牵制杨玄。此人老夫琢磨了一番,桀骜不驯,比黄春辉更为犀利。他不会向长安妥协。
&esp;&esp;如此,长安必然会压制……断掉每年的钱粮兵器,这只是开端……好!”
&esp;&esp;肖宏德回身,“准备游骑,务必要破坏北疆开荒!只要断掉了粮草,杨狗顷刻间便会众叛亲离。”
&esp;&esp;赵多拉点头,“不过北疆军犀利……”
&esp;&esp;“北疆……老夫记得没什么耕地了吧?”
&esp;&esp;赵多拉点头,“是往咱们这边来了。”
&esp;&esp;以往北疆都是缩在城池中,现在可好,竟然来北方垦荒。
&esp;&esp;“这边,咱们近!”肖宏德说道:“开荒的人不可能聚在一起,寻到一处,突袭!务必要令北疆人不敢北上开荒!
&esp;&esp;难道杨狗还能处处设防?如此,那,便是天意!”
&esp;&esp;赵多拉点头,“只需突袭一处成功,就能震慑那些开荒的蠢货。”
&esp;&esp;肖宏德澹澹的道:“心中有必胜的信念,但行事却要谨慎。”
&esp;&esp;赵多拉点头,“详稳放心。”
&esp;&esp;他随即告退去安排。
&esp;&esp;回到自己的值房,叫了人去各处传信,南归城那里特地派了个将领去。
&esp;&esp;“告戒他们,谨慎,若是再度被杨狗破城……”赵多拉眸中多了杀机,“要么自己弄死自己,要么,就等着宁兴吊死他!”
&esp;&esp;时至今日,两度被杨玄破城的南归城,已然成了大辽的笑话,朝野提及南归城,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esp;&esp;皇帝放话了,南归城若是再度被破,严惩不贷。
&esp;&esp;这话,带着他和肖宏德。
&esp;&esp;层层加码是常事,上面说严惩不贷,他这里就压下去——弄死!
&esp;&esp;人都走了,赵多拉惬意的为自己弄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想着如今的局面。
&esp;&esp;他只是个副将,没有站队的资格,肖宏德这位林雅心腹的到来,让他生了些危机感。
&esp;&esp;叩叩叩!
&esp;&esp;有人敲门。
&esp;&esp;“进来。”
&esp;&esp;门开,门子站在外面,恭谨的道:“小人有事禀告。”
&esp;&esp;赵多拉不耐烦的道:“何事?”
&esp;&esp;门子进来,走到了桉几前。
&esp;&esp;这是无礼的行径,赵多拉大怒,抬头刚想呵斥,就看到了门子手中的牌子。
&esp;&esp;“鹰卫?”
&esp;&esp;门子依旧恭谨,“小人的身份还请保密。”
&esp;&esp;“有数。”赵多拉想到自己前日还呵斥了门子,不禁嵴背发寒。
&esp;&esp;“小人来,是宁兴有吩咐,还请赵副将遵行。”
&esp;&esp;竟然要通过鹰卫来传递的命令,想来和人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