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结局,谁能承受?
&esp;&esp;所以,杨玄坐在那里,目光睥睨,却无人敢呵斥。
&esp;&esp;他有恃无恐!
&esp;&esp;你要怎地?
&esp;&esp;女婿太强硬了。不过,皇帝竟然毫无办法。果然,再多的钱粮田地,也比不过手握大军,坐镇一方。
&esp;&esp;周遵知晓,女婿这番话说出来,和解,已经不可能了。
&esp;&esp;而且很妙的是,这事儿是郑琦……杨松成挑的头,也就是说,破坏和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国丈。
&esp;&esp;老夫去!
&esp;&esp;周遵对女婿的担忧,全数被这个奇妙的结果给抵消了。
&esp;&esp;郑琦在挑衅前定然以为女婿会回应吧!然后他再用自己精心准备的论据,一波波的打击女婿……直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女婿是个跋扈不臣的货色!
&esp;&esp;这便是污名化杨玄。
&esp;&esp;是从舆论上的压制。
&esp;&esp;另一个世界称之为:社死!
&esp;&esp;可现在,社死的效果如何另说,要命的是,和解呢?
&esp;&esp;把杨玄召回长安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解吗?
&esp;&esp;可你等现在却在破坏着和解的可能,顺手还把屎盆子往杨玄的头上扣。
&esp;&esp;杨玄出人意料的强硬,竟然意外的造成了这个结果。
&esp;&esp;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反驳,会为了自己辩解。
&esp;&esp;可我承认了。
&esp;&esp;我摆出自己不得不如此的理由,然后承认了。
&esp;&esp;郑琦发现,局面失控了。
&esp;&esp;继续批驳已经失去了意义。
&esp;&esp;杨玄是挂了个跋扈的标签。
&esp;&esp;可是在长安的逼迫之下啊!
&esp;&esp;皇帝微笑不变,举起酒杯。
&esp;&esp;这是终止此次争论的暗号。
&esp;&esp;郑琦正准备顺势坐下。
&esp;&esp;杨玄开口,“北方旱灾时,是谁,鼓动北方灾民往北疆去?”
&esp;&esp;皇帝举杯了,什么话题都得搁下。
&esp;&esp;可杨玄却仿佛没看到,目视郑琦,咄咄逼人的道:“你等可知晓,一旦北疆粮食被挤兑一空,顷刻间会饿死多少人?”
&esp;&esp;他缓缓看着群臣,“到了那时,遍地饿殍,北辽定然会顺势出兵。北疆一群饥肠辘辘的将士如何抵御强敌?
&esp;&esp;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谁高兴?是你郑琦,还是……国丈!”
&esp;&esp;他盯着杨松成,目光锐利,“长安与北疆的恩怨我今日不提,我就问一问,双方是死敌吗?
&esp;&esp;不是。站出来,你我都是大唐人。
&esp;&esp;再多的争斗,再多的愤怒也得有个底线。
&esp;&esp;可你等驱赶灾民去北疆,可曾想过这等局面?
&esp;&esp;我来长安有一个目的,便是想问问诸位,那些灾民在你等的眼中,是人,还是畜生?”
&esp;&esp;他缓缓站起来。
&esp;&esp;“谁能告诉我?”
&esp;&esp;无人回答!
&esp;&esp;“你们吃的喝的用的,都特么是百姓流汗流血换来的。
&esp;&esp;可在你等的眼中,那些衣食父母却是畜生般的存在。
&esp;&esp;看看那些灾民,那些孩子活生生饿死,那些老人为了家人,独自遁入夜色中,活活饿死自己……那些妇人为了给孩子换取粮食,自愿为娼妓……
&esp;&esp;那是人间?那是地狱!
&esp;&esp;而高高在上的你等,自诩为神灵的你等,便是制造这一切的魔鬼!”
&esp;&esp;“够了!”
&esp;&esp;皇帝刚想怒喝,周遵却出场了。
&esp;&esp;女婿一番话说的康慨激昂,怒不可遏。
&esp;&esp;但,却得罪了这群食物链顶端的勐兽。
&esp;&esp;杨玄深吸一口气,从左到右看了看这群人,然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