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仔细看着此人,见他目光平静,看不到半点狡黠之意,心中微动,“收了。”
&esp;&esp;两个护卫上前,把箱子收了。
&esp;&esp;杨玄解下腰间的横刀,连着刀鞘递过去,“这是我的佩刀,便送与你!”
&esp;&esp;郎君不是才将把佩刀送给那个神眼张吗……王老二瞪大眼睛,老贼伸手捂住他的嘴,“闭嘴!”
&esp;&esp;“你的手……好臭!”
&esp;&esp;老贼干笑,“先前没洗手。”
&esp;&esp;阿息保接过横刀,爽朗的大笑,“好刀!”
&esp;&esp;杨玄微笑,“既然来了,便跟着我去桃县看看。”
&esp;&esp;“好!”
&esp;&esp;阿息保也不客气,上马就跟着杨玄。
&esp;&esp;“舍古部如今怎么样?”
&esp;&esp;舍古部那边太远,且部族内部封闭,赫连燕没法安插人手,所以北疆对舍古部的了解只能通过北辽那边。
&esp;&esp;“我们身处苦寒之地,本以渔猎为生,虽说苦了些,可世代都是如此,也习惯了。北辽人来了,说是要纳税,咱们想着北辽庞大,那便缴吧!”
&esp;&esp;阿息保眼中多了冷意,看着恍若杀机,“北辽由此派驻军队和官员来管着咱们。每年不但要缴纳赋税,还得进贡。
&esp;&esp;这也就罢了,没想到的是,那些官吏贪婪,今年让咱们多缴一些,明年又多缴一些。
&esp;&esp;十余年下来,舍古部不堪重负,便说缴少些。谁知晓那些官吏马上翻脸,当即重责,打死两人。”
&esp;&esp;这不就是官逼民反的例子吗?
&esp;&esp;一国衰败,必然始于底层,就如同是种子,一点点的把衰败的气息传递到各处。
&esp;&esp;“后来舍古部起兵,灭杀了那些驻军。北辽那边就开始围剿,就这么打打杀杀十余年。刚开始咱们输多赢少。可到了如今……杨国公可听过一句话吗?”
&esp;&esp;“什么?”
&esp;&esp;“舍古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esp;&esp;“是吗?”
&esp;&esp;杨玄看着他。
&esp;&esp;“我曾以一千骑击溃北辽万余骑!”
&esp;&esp;这是阿息保的得意一战,由此,在兄弟中脱颖而出,赢得了不少贵族的青睐和看好。
&esp;&esp;“是个勇士!”
&esp;&esp;杨玄点头。
&esp;&esp;随后,他不再说话。
&esp;&esp;阿息保勒马,落在了后面。
&esp;&esp;德济低声道:“阿息保,你说的太多了,炫耀太多。”
&esp;&esp;阿息保看着杨玄的背影,“在他的眼中,舍古部只是个乡下部族,凭何能与北疆结盟?我若是不把我们的长处说出来,他如何能看得起咱们?”
&esp;&esp;“可杨玄此人……老夫听闻,他与长安翻脸,北疆恍若国中之国。此等人乃是枭雄。枭雄心思难测,他若觉着你是个威胁……”
&esp;&esp;阿息保却轻轻一笑。
&esp;&esp;“舍古部与北疆还隔着庞大的北辽,他若是觉着是威胁,那么,此人的格局不大,不足为虑!”
&esp;&esp;“小心为上。别忘记了,阿息保,你的三个兄弟都希望你能死在路上,永远都别回去。”德济告戒道。
&esp;&esp;“我将带回北辽与北疆的虚实,让他们只能懊悔,无能狂怒!”
&esp;&esp;德济一边看着杨玄,一边轻声道:“若是能结盟,这便是天大的功劳,整个舍古部将会欢欣鼓舞,你的威名将会传遍各处。阿息保,去吧!不过,老夫觉着炫耀的方式该直接些。”
&esp;&esp;“嗯?”阿息保蹙眉。“你想让他觉着我是个莽撞之人吗?”
&esp;&esp;“你聪明的让老夫觉着羞愧!”德济觉得自己没辅左错人。
&esp;&esp;“这个主意,不错!”
&esp;&esp;阿息保策马上前,“杨国公。”
&esp;&esp;正在琢磨舍古人的杨玄回头,“阿息保,何事?”
&esp;&esp;阿息保说道:“舍古人最喜勇士,今日我与国公相识不胜欢喜。我此行带来了舍古酿造的美酒,晚些宿营,可否让麾下勇士厮打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