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帝王无私,当他的私事和天下冲突时,他得学会先公后私。
&esp;&esp;这是一门最艰难的帝王之术。
&esp;&esp;不在于学,而在于抉择。
&esp;&esp;如今看来,她的小郎君在渐渐领悟。
&esp;&esp;“真好!”
&esp;&esp;父亲回到家中,最高兴的便是阿梁。
&esp;&esp;“剑客!”
&esp;&esp;他喊了一声,豹子懒洋洋的进了屋子,就卧在他的身侧。
&esp;&esp;“阿耶!”
&esp;&esp;阿梁吃力的拿起剑客的尾巴,得意洋洋的炫耀。
&esp;&esp;“好!”
&esp;&esp;豹子被他抓住尾巴,有些无奈之意。
&esp;&esp;作为北疆之主的儿子,阿梁能玩的事儿很多,譬如说弄些北疆官员将领的儿孙来陪同玩耍,或是一群侍女陪着。
&esp;&esp;杨家后院的侍女不多,但足够侍候小国公。
&esp;&esp;可杨玄有规矩在,不许阿梁的身边聚集太多女人。
&esp;&esp;所以时至今日,小国公身边就一豹一狗。
&esp;&esp;周宁看着儿子,眼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柔和之色,“阿耶来信,说阿翁令人伏击了赵嵩,可惜没能弄死他。”
&esp;&esp;果然是周勤,杨玄心中一动,“阿翁好手段。”
&esp;&esp;“周氏在赵氏中有人。”
&esp;&esp;周宁一句话就揭开了周勤能伏击赵嵩的缘由。
&esp;&esp;“世家门阀之间当年号称兄弟。”杨玄摇头。
&esp;&esp;“利益之前,装腔作势罢了。”周宁笑道:“世家门阀之间都有这等手段,就说周氏,各家安置的眼线怕是不下五十。”
&esp;&esp;“怎地有些与虎谋皮的味道。”杨玄说道。
&esp;&esp;“本就是与虎谋皮,不小心就会被吞了。”周宁说道。
&esp;&esp;杨玄等她情绪平静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咱们家的赋税可都缴纳了?”
&esp;&esp;周宁一怔,“你要动谁?”
&esp;&esp;果然是我的妻子……杨玄握着她的手,“你有孕在身,别管这些事。”
&esp;&esp;“自然都缴了。”
&esp;&esp;周宁说道:“当初那些收税的官吏都不肯来,我便令人把钱送去。”
&esp;&esp;“果然是贤妻!”
&esp;&esp;杨玄心中一松,和妻子说说家事,说说阿梁,晚些见她疲惫,就说去前院转转。
&esp;&esp;韩纪等人在等候。
&esp;&esp;“……郎君以节度副使的身份执掌北疆,那些豪强多次挑衅。郎君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郎君!”
&esp;&esp;韩纪起身。
&esp;&esp;杨玄走了进来,“坐。”
&esp;&esp;他坐在上首,见王老二在吃肉干,头痛的道:“还吃。”
&esp;&esp;王老二说道:“那个赫连云裳说这家的肉干好吃,我尝尝。”
&esp;&esp;吃货!
&esp;&esp;杨玄轻咳一声,王老二把肉干收了。
&esp;&esp;“我从长安归来之后,北疆豪强们就在串联。他们担心什么?担心我报复,我是那等人吗?”
&esp;&esp;杨玄微笑。
&esp;&esp;“郎君宽宏!”
&esp;&esp;“郎君那不叫报复,而是,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