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吴念身体一震。
&esp;&esp;“我乃……”
&esp;&esp;“郎君仁慈,那是对自己人。对敌人,他有京观,有竖杆子,你,想选哪一种?”
&esp;&esp;“珞儿……”
&esp;&esp;“你可知晓我为何而来?”
&esp;&esp;“……”
&esp;&esp;“为你当初那封信而来。若是没有那封信,我便逃了,或是自尽。随后,内州吴氏便会成为那位大王泄愤的靶子!
&esp;&esp;我来,是想救你!”
&esp;&esp;吴珞看着堂兄,“也是在救自己!”
&esp;&esp;她不喜欢做侍女。
&esp;&esp;她觉着自己是凤凰,那些侍女是麻雀。
&esp;&esp;凤凰和麻雀待一窝里,那种感觉太煎熬了。
&esp;&esp;但她是俘虏,没资格提要求。
&esp;&esp;吴念捂额,发现额头上都是冷汗。
&esp;&esp;“他……”
&esp;&esp;“郎君说了,不管我是否能说动你,随后就会攻打金山城。一旦城破,负隅顽抗的一个不少,该杀的杀,该送去修路的修路。那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生!”
&esp;&esp;对杨玄的狠辣,吴珞深有体会。
&esp;&esp;吴念见他还在犹豫,就捡起了地上的长刀,无师自通的搁在脖颈上。
&esp;&esp;“那便一起去死吧!”
&esp;&esp;说着,她用力一拉!
&esp;&esp;“珞儿!”
&esp;&esp;吴念伸手抓住了刀嵴,把长刀夺了过来。
&esp;&esp;吴珞喘息着,看着他,“说,降,还是不降!”
&esp;&esp;吴念神色挣扎。
&esp;&esp;“我,我降!”
&esp;&esp;吴珞起身,“我两日未曾安睡过,先去歇息了。”
&esp;&esp;她起身出去。
&esp;&esp;丁波跟在身侧,“你真敢自尽?”
&esp;&esp;“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不在乎真的死一次。”
&esp;&esp;“哪两次?”
&esp;&esp;“当初嫁人之前,想自尽。被俘到了杨家,也曾把布匹吊在房梁上……”
&esp;&esp;“没死成?”
&esp;&esp;“第一次是念哥的书信让我知晓,我若是死了,耶娘家人会倒霉。”
&esp;&esp;“那第二次呢?我可从未听闻国公家中有人自尽被发现。”
&esp;&esp;“第二次,我刚把脖子伸进套子里去,脚下想用力踢开凳子……”吴珞停顿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叫嚷,说好美的夕阳,就像是煎蛋。”
&esp;&esp;她嘴角噙笑,“那叫嚷是如此的真挚,仿佛世间是如此的值当我留恋。我那时候就想到了夕阳,仿佛就在眼前。是啊!真美,不是吗?”
&esp;&esp;丁波点头,“是很美,不过,我大多忽略了。”
&esp;&esp;“听到他的叫嚷,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连浮尘都仿佛生机勃勃,那一刻,我觉着,活着,真好。”
&esp;&esp;“那人是谁?咦!你在后院啊!”
&esp;&esp;吴珞温柔一笑。
&esp;&esp;“是二哥!”
&esp;&esp;……
&esp;&esp;“出发吧!”
&esp;&esp;休整两日,大军出发。
&esp;&esp;直至金山城下。
&esp;&esp;“杨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