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济不是竭泽而渔,经济是一门学问,圣贤书中没有答桉。”
&esp;&esp;“那么,要想寻求答桉该去何处?”宋震问道。
&esp;&esp;“去民间,去工坊,去田间地头,去市场。去和百姓交谈,去和工匠交谈,去和农人,去和商人交谈……去弯腰,才能学到真本领。那等坐在值房中,靠着所谓的圣贤书和臆想来做决策的,都是蠢货!”
&esp;&esp;说完,杨玄觉得今日也该结束了。
&esp;&esp;口有些干,可水呢?
&esp;&esp;这些小吏越发不像话了。
&esp;&esp;回头得重新立规矩!
&esp;&esp;杨玄回身,蹙眉准备呵斥。
&esp;&esp;却见门外围满了人。
&esp;&esp;小吏,官员……人人左手拿着纸,右手执笔,都在奋笔疾书。
&esp;&esp;……
&esp;&esp;杨玄没想到自己一堂课把整个节度使府都搅动了。
&esp;&esp;回到值房,赫连燕来请见。
&esp;&esp;“郎君,我虽不懂,可听着那些话却觉着字字千金。这等学问不该传之于外。可要封口?”
&esp;&esp;“威胁?”
&esp;&esp;“是!谁敢外泄郎君今日一句话,全家流放!”
&esp;&esp;“无需杀气腾腾。”
&esp;&esp;“郎君没看到,节度使府中的那位主事潘荣,先前逢人就说国公睿智。”
&esp;&esp;潘荣是节度使府主事,当初科举曾高中前列,可这人太顺了就得瑟,得罪上官和同僚,后来被排挤到了北疆。
&esp;&esp;这人到了北疆,满肚子牢骚,觉着自己大才槃槃,却不得重用。言语间,连刘擎和宋震都不放在眼里。
&esp;&esp;“无需管。”
&esp;&esp;“那些学问流传出去……”
&esp;&esp;“我就随口一说。”
&esp;&esp;赫连燕:“……”
&esp;&esp;“郎君。”
&esp;&esp;林飞豹进来,“南边来信了。”
&esp;&esp;杨略?
&esp;&esp;杨玄心中一紧,接着一喜。
&esp;&esp;“我回家一趟。”
&esp;&esp;杨玄起身出去。
&esp;&esp;到了前面,就见潘荣和几个同僚说话。
&esp;&esp;“……长安那些蠢货谈及经济,必然是先贤曾说,自家却毫无主见。纸上谈兵犀利,做事却一塌湖涂。今日国公一番话若是传到长安去,定然能让那群蠢货目瞪口呆。”
&esp;&esp;有人说道:“潘主事,你以往可是谁都看不起。”
&esp;&esp;瘦削的潘荣干咳一声,“别人我是看不起,可国公,那是潘某所敬仰的。”
&esp;&esp;赫连燕站在后面,赫连荣悄然而来,“国公那番话,传出去便是千金不易的治国良方。可要禁言?”
&esp;&esp;“国公不许。”赫连燕摇头。
&esp;&esp;“为何?”赫连荣不解,“无论是宁兴还是长安,定然会做出封口的决定。”
&esp;&esp;赫连燕看着那个孤傲的潘主事,“郎君说,那番话,只是他随口一说。”
&esp;&esp;“随口一说?”赫连荣的脸颊颤抖了一下。
&esp;&esp;“对,你可知这话的蕴意?”
&esp;&esp;“那番关于经济的话,只是国公满腹学识中的一隅。”
&esp;&esp;赫连燕摇头。
&esp;&esp;“不,是沧海一粟!”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