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个孩子五百钱,若是十个,百个呢?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esp;&esp;“是啊!想想就兴奋。”
&esp;&esp;“祈求神灵护佑国公能有一千个女人,每个女人生十个孩子……”
&esp;&esp;消息传到前院,仆役们欢喜不已。
&esp;&esp;“老夫先回去了。”
&esp;&esp;宁雅韵本已做好了在杨家待一夜的准备,没想到结束的那么快。
&esp;&esp;“不吃了再走?”杨玄问道。
&esp;&esp;“今日你家定然热闹非凡,老夫还是喜欢清静。”
&esp;&esp;宁雅韵画地为牢多年,整日就在玄学内弹琴,消磨心魔。对于热闹,可看,但却不喜融入。
&esp;&esp;热闹热闹,热闹的是人,还是事?
&esp;&esp;今日欢喜的事儿,可能明日就变成了坏事。今日的坏事,可能明日变成了好事……
&esp;&esp;人生总是这样,祸福相依,唯有澹然,才能处之。
&esp;&esp;宁雅韵甩甩麈尾,觉得道心又坚定了几分。
&esp;&esp;“生了,是小郎君!”
&esp;&esp;管事站在大门外,冲着等候的小吏喊道,很是大声。
&esp;&esp;小吏拔腿就跑。
&esp;&esp;“生了生了,是小郎君!”
&esp;&esp;消息一路蔓延,宁雅韵跟着,到了巷子口,就见到卖胡饼的妇人一下蹦起来,生意也不顾了,虔诚的跪下祈祷。
&esp;&esp;她声音不大,但宁雅韵还是听到了。
&esp;&esp;“各方神灵,奴家中贫困,走投无路时,便挑着担子在此摆摊卖胡饼。亏得国公不计较,让奴在此寻到了活路。
&esp;&esp;他们都说,在节度使家门外摆摊,是亵渎节度使……
&esp;&esp;商人不要脸呢!奴总说自家不是商人,可做买卖,不是商人是什么?
&esp;&esp;国公从不和奴计较,时常令人来买胡饼……每次路过都会和气与奴打招呼。这样的国公,奴从未听闻过。
&esp;&esp;还请各方神灵护佑,护佑国公,长命百岁,一生平安。”
&esp;&esp;客人也没有被无视的愤怒,欢喜的道:“国公又多了个儿子吗?好啊!以后我北疆就有盼头了。”
&esp;&esp;宁雅韵若有所思。
&esp;&esp;走出了小巷子,左右看看。
&esp;&esp;左边是节度使府,门子笑的合不拢嘴,进出的官吏也是如此。
&esp;&esp;“恭喜国公!”
&esp;&esp;节度使府中传来了欢呼声。
&esp;&esp;行人一怔,有人去寻门子打听,回头喊道:“国公多了个儿子!”
&esp;&esp;行人们齐齐冲着杨家行礼。
&esp;&esp;“恭喜国公。”
&esp;&esp;宁雅韵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商人在笑。
&esp;&esp;年长的商人笑道:“老夫走南闯北,说一句见多识广也不为过。老夫看过各地官府,那些刺史县令每每有什么喜事,当地官吏喜滋滋的,可看着就假。”
&esp;&esp;同伴指指门子和进出的官吏,“这些不假!”
&esp;&esp;“是啊!看着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难得啊!”年长的商人唏嘘道:“当初老夫去南疆进货,恰逢徐国公过寿,官吏们,地方豪强都带着礼物去贺寿,看着笑吟吟的,可那笑意看着就假,且,有些厌恶之意。做官做到了这等境地,兴许富贵了,可有何益?”
&esp;&esp;同伴点头,“是啊!如今北疆不但能抵御北辽的侵袭,更是反守为攻。百业兴旺,军队强盛,这一切都是秦国公的手笔。
&esp;&esp;且此人爱民,不说爱民如子,可他和百姓之间……老夫曾见过,就像是街坊邻居,绝非虚伪。”
&esp;&esp;“这就很难得了,官员与百姓宛若街坊邻居,这便是鱼与水,秦国公为鱼,百姓为水,这是如鱼得水的格局啊!长安的打压,枉费心机了。”
&esp;&esp;这时,百姓越聚越多。
&esp;&esp;“恭喜国公!”
&esp;&esp;喊声热烈。
&esp;&esp;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宁雅韵回头,见是杨玄,不禁就笑了。
&esp;&esp;张楚茂若是在这等时候,多半会选择派个管事出面吧!
&esp;&esp;子泰出自于乡间,如今威严日盛,却还保留着那些乡间的淳朴气息,难得!
&esp;&esp;杨玄出来,拱手道:“今日小儿出生,倒是耽误了诸位。”
&esp;&esp;一个老人问道:“敢问国公,可平安。”
&esp;&esp;抛开称呼,这便是街坊的对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