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贺神色平静的道:“北疆军将士一直是靠着一股子气在提着,以往这股气是悲愤,被长安打压多年的悲愤。可悲愤不持久,一朝战败,顷刻间便是覆灭的结局。”
&esp;&esp;“所以国公便改弦易辙,上位就发动进攻,用进取来替换悲愤。”
&esp;&esp;南贺看了老贼一眼,老贼翻个白眼,“老夫长进了许多。国公说老夫能为一方大将。”
&esp;&esp;“西方?”南贺问道。
&esp;&esp;西方就是洛罗国。
&esp;&esp;瀚海节度使赵嵩为何不满长期戍守西方,不只是那边荒凉,更有无所事事的缘由。
&esp;&esp;老贼真想和他拼了,可看看南贺那敦实的身体,想想还是算了。
&esp;&esp;他指着前方那堆肉泥问道:“虐杀不管?”
&esp;&esp;南贺说道:“那队骑兵中不少新卒,新卒,需要见血。”
&esp;&esp;前方传来了撞门声,有人来禀告,“正在围攻官廨。”
&esp;&esp;“去看看。”
&esp;&esp;话音未落,耶律书带着百余人来了。
&esp;&esp;“见过大将军!”
&esp;&esp;耶律书行礼。
&esp;&esp;“老夫非大将军。”南贺澹澹的道:“此次破城,你功劳不小。”
&esp;&esp;耶律书心中欢喜,“敢问主人可在?”
&esp;&esp;南贺指着外面,“国公在外面。”
&esp;&esp;耶律书笑道:“老夫这便去给主人请安问好。哎!这地方穷,委屈主人喽!老夫这里给主人准备了一队歌姬,只等主人进城。”
&esp;&esp;南贺点头。
&esp;&esp;看着耶律书出去,老贼笑道:“你就不担心国公会贪图享受?”
&esp;&esp;“你觉着,他准备的歌姬,能有国公后院中的女人美?不说后院的女人,就此次跟着来的两个女人,就能让那些女人暗然失色。”
&esp;&esp;南贺看了老贼一眼,“你有做佞臣的潜质。”
&esp;&esp;“呵呵!”老贼笑了笑,“是你吧!你若是忠臣,先前就该拦住耶律书。别忘了,国公此刻见到耶律书,定然会觉着恶心。恶心人的事儿,臣子不该挡着?”
&esp;&esp;南贺指指他,摇头道:“上位者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更喜欢别人揣摩自己的心思。可不管如何喜欢,都不乐意别人为自己做主,你这是想坑老夫呢!还是想坑谁?”
&esp;&esp;老贼问道:“如今军中争夺首席大将资格的风声不断,你就没想过?”
&esp;&esp;“想它作甚?”
&esp;&esp;“老夫就好奇了,你这人怎地看着一点儿好胜心和虚荣心都没呢?”
&esp;&esp;“有!只不过都被一件事压下去了。”
&esp;&esp;“哪件事?”
&esp;&esp;南贺看着前方,“讨逆!”
&esp;&esp;老贼都囔,“说的好像老夫不忠心似的。老夫都多久没去拜访贵人了……”
&esp;&esp;“国公进城了!”
&esp;&esp;外面一阵喧嚣,接着杨玄的护卫率先进城。
&esp;&esp;“官廨破了!”
&esp;&esp;前方传来了欢呼声。
&esp;&esp;“详稳,走!”
&esp;&esp;阳城的抵抗力度之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esp;&esp;受伤的费乐被一群百姓护着往北门去。
&esp;&esp;北门,一队骑兵正在等候。
&esp;&esp;“开城门。”
&esp;&esp;此刻北疆军大多在南城那边,从北门外突围的把握最大。
&esp;&esp;数百守军在看着费乐。
&esp;&esp;“详稳,我等愿为详稳拖住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