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右翼。
&esp;&esp;刚一开战,敌军就用最勐烈的方式展开了攻击。
&esp;&esp;最前方的是百余身材高大,身披重甲的悍卒,他们手握大斧大刀,一家伙,竟然突入了进来。
&esp;&esp;而起因,不过是一个北疆军骑兵马失前蹄,随后带累身后的同袍落马。
&esp;&esp;这有些像是一颗钉子决定一场战役成败的故事。
&esp;&esp;但它就在屠裳的眼皮子底下真实发生着。
&esp;&esp;“赶他们出去!”
&esp;&esp;屠裳说道。
&esp;&esp;上去一队骑兵,拼死把这队敌军悍卒绞杀大半,剩下的这才撤离。
&esp;&esp;但就这么一下,北疆军右翼的士气低沉了下去。
&esp;&esp;“敌军士气低迷,不要停滞,不断发动进攻!”
&esp;&esp;敌军勐烈冲击着,恍若一波波滔天巨浪。
&esp;&esp;而北疆军就如同是礁石,在巨浪的扑击之下纹丝不动。
&esp;&esp;“国公,右翼稳住了。”韩纪说道。
&esp;&esp;杨玄已经看到了,“方才应当是意外,屠公应对及时。”
&esp;&esp;“其实,屠公不错。”韩纪和屠裳的关系平常,这是属于举荐。
&esp;&esp;“他是不错,不过,进取心少了些。”
&esp;&esp;说着,杨玄不禁看向左翼,老贼已经带着人马冲上去了,正在与敌军厮杀。
&esp;&esp;和老贼的名利心比起来,屠裳就如同是一位得道高僧。
&esp;&esp;平日里没事儿他就喜欢在杨家待着,坐在屋檐下,平静的看着那些花草树木,以及人来人往。
&esp;&esp;人老了,会回忆。
&esp;&esp;屠裳的前半生虽说平庸,但也算得上是岁月静好。
&esp;&esp;一朝大变,家人尽数被一把火烧死了,把这位身负绝顶枪法和兵法的老人逼上梁山,最终跟着杨玄到了北疆。
&esp;&esp;但未来能如何?
&esp;&esp;屠裳不知道。
&esp;&esp;唯一的牵挂王老二就和一头野牛般的,整日横冲直撞。当然,也会时常来陪伴他。
&esp;&esp;时光流淌,恍若往日。
&esp;&esp;但屠裳的往日却再也没法重演了。
&esp;&esp;杨玄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是回忆,还是发呆。
&esp;&esp;但他知晓,屠裳的心中有恨意。
&esp;&esp;对南周的恨意。
&esp;&esp;但凡南周官吏尽职一些,也不会发生那一场惨剧。
&esp;&esp;但凡南周官吏行事公道些,也不会事后无人倒霉,罚酒三杯。
&esp;&esp;“兴许,需要逼一逼。”韩纪说道:“天下太大,国公需要许多大才来帮衬。”
&esp;&esp;屠裳不说大才,但若是能从过去中活过来,那么坐镇一方不是问题。
&esp;&esp;杨玄说道:“此等事,唯有老二才劝得动他。”
&esp;&esp;“国公!”
&esp;&esp;王老二正在吃肉干,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策马过来,“可是要决战?”
&esp;&esp;这个棒槌!
&esp;&esp;杨玄没好气的道:“去帮衬屠公。”
&esp;&esp;“哦!”
&esp;&esp;王老二把肉干丢嘴里,“跟我来!”
&esp;&esp;杨玄说道:“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老二,他也得拼一把!”
&esp;&esp;韩纪笑道:“谁不喜欢老二呢?”
&esp;&esp;“简单的人,人人喜欢。”杨玄说道。
&esp;&esp;他身边的这群人都不简单,从韩纪到南贺,到赫连燕……不说个个满腹阴谋诡计,但也是手段狠辣。
&esp;&esp;而且每个人都有故事。
&esp;&esp;赫连燕想杀北辽皇帝。
&esp;&esp;韩纪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