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大军出现。
&esp;&esp;杨玄被簇拥着进了桃县。
&esp;&esp;“国公威武!”
&esp;&esp;沿街都是人。
&esp;&esp;每个人都举起双手,冲着杨玄挥舞。
&esp;&esp;每个人都知晓夺取了坤州对于北疆意味着什么。
&esp;&esp;意味着安全!
&esp;&esp;北疆,从大唐立国开始,就在和北辽这个对手周旋。
&esp;&esp;厮杀是永恒的话题,每家每户提及北辽都有无数话可说,有高兴的,有悲痛的,有让人无奈的……
&esp;&esp;一句话,北辽在,北疆人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esp;&esp;现在,用不着了。
&esp;&esp;他们可以闭上那只眼,安然入睡。
&esp;&esp;而这一切,都是马背上的那个男人带来的。
&esp;&esp;“国公威武!”
&esp;&esp;唯有声嘶力竭的呼喊,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兴奋和感激之情。
&esp;&esp;林浅就在人群中。
&esp;&esp;看着杨玄微笑挥手,他摇摇头,“这个男人在北疆的威望,如日中天!”
&esp;&esp;一路到了节度使府的外面,刘擎和宋震带着官员们相迎。
&esp;&esp;“国公辛苦!”
&esp;&esp;杨玄下马,扶起二人,“你二人也辛苦了。”
&esp;&esp;随即是一番寒暄。
&esp;&esp;庸王就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叹道:“若是长安那位看到这一幕,会立即生出杀机来。”
&esp;&esp;杨玄进了节度使府,刘擎二人说了些他走后的公事。
&esp;&esp;见杨玄面露疲色,刘擎知趣的道:“国公征战辛苦,先回去歇息吧!”
&esp;&esp;“也好!”
&esp;&esp;杨玄起身,问道:“往各地去的使者都出发了吗?”
&esp;&esp;刘擎点头,“都出发了,带去了我北疆的邀请。”
&esp;&esp;杨玄笑道:“北疆,永不嫌人多!”
&esp;&esp;……
&esp;&esp;刘水清是邢州安县的一个农户。
&esp;&esp;他家中四口人,妻子马氏,两个儿子最大的一个十二岁,小儿子才将七岁。
&esp;&esp;原先家中有数十亩地,努力耕种,倒也能填饱肚子。
&esp;&esp;可那一年刘水清病了,家中没有积蓄,只能去借贷。
&esp;&esp;他借的是高利贷!
&esp;&esp;等病情好转后,他愕然发现,那高利贷自己还不清了。
&esp;&esp;他觉得利息不对,可不识字的他拿着契约去县里寻人时,却被告之,每一条都对得上,后面有他签字画押,这个官司打到州里他也是必输无疑。
&esp;&esp;他绝望了,想告状,可借贷的人身后是当地豪强,听闻了风声,压根没和他啰嗦,十余豪奴上门,拿着契约,就把地给占了。
&esp;&esp;由此,他一家子就成了乞丐。
&esp;&esp;这年头乞丐也不好过……失地的人太多,施舍的人太少。
&esp;&esp;这一日,小儿子嚷着肚饿,要吃的。
&esp;&esp;刘水清看看马氏的胸,仿佛那里还能有食物。
&esp;&esp;马氏叹道:“都走遍了,如今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有钱的不肯施舍,有心的没钱……”
&esp;&esp;刘水清说道:“这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esp;&esp;大儿子懵懂,“阿耶,不是说盛世吗?”
&esp;&esp;这里距离县廨三十余步的距离,按理说话听不到,但刘水清依旧压着嗓门骂道:“狗屁的盛世,这盛世啊!是那些豪强的盛世,和咱百姓没关系!”
&esp;&esp;百姓哪怕是没读过书,但他们对所谓的盛世有着最朴素的认知。
&esp;&esp;马氏靠墙坐着,安抚着小儿子,抬头道:“要不,咱去别的地方吧!”
&esp;&esp;“那就是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