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罗才点头,“是该欢喜,只是老夫来的匆忙,没带些下酒好菜!”
&esp;&esp;“这里便有。”
&esp;&esp;黄春辉伸手在桉几下摸索了一阵子,看着操作有些复杂,最后摸出一个锦囊,打开后,倒在桉几上。
&esp;&esp;“肉干?”
&esp;&esp;“北疆肉干,子泰隔一阵子便会令人送些来,说是与王老二吃的差不多。只是老夫牙口不好,家中管束颇严,只好悄然藏一些。”
&esp;&esp;罗才不禁捧腹。
&esp;&esp;酒水送来,一喝,竟然还行。
&esp;&esp;“你若是不来,多半是用加水的澹酒来湖弄老夫!”
&esp;&esp;黄春辉喝了一口酒水,惬意的叹息一声,“这一战之后,老夫再没东西能教导他了。”
&esp;&esp;“听您的意思,难道一直在书信往来?”
&esp;&esp;“对。”
&esp;&esp;“下一步,他会如何?”
&esp;&esp;黄春辉看着他,“听闻你致仕了?”
&esp;&esp;话题转过来,罗才呵呵一笑,“那位急着要掌控吏部,把自己人给弄上来。”
&esp;&esp;“早晚之事。”黄春辉缓缓咀嚼着肉干,“准备何时归去?”
&esp;&esp;“过几日吧!”
&esp;&esp;“就不准备回来了?”
&esp;&esp;“回来作甚?从老夫致仕的那一日起,家门外就门可罗雀。往日那些热情的不像话的客人,再无一人。”
&esp;&esp;“人走茶凉罢了,特别是这等要职。对了,回家养老?”
&esp;&esp;“与你一般!”
&esp;&esp;“与老夫一般?”黄春辉笑了笑,耷拉着眼皮子,“黄家外面,少说有数十眼线轮番盯着,老夫家人出门,身后都跟着人。老夫若是出门,好家伙,上次难得出次门,周围少说三十余人,更有金吾卫的骑兵遥遥跟着。”
&esp;&esp;“谁让你曾是北疆节度使?”罗才叹道:“老夫这一走,你若是再度听到老夫的消息,多半是死讯。”
&esp;&esp;“兴许,也有别的!”
&esp;&esp;黄春辉眸色中有些笑意,“一路走好。”
&esp;&esp;黄春辉不可能去送他,如此,今日一会便是永别。
&esp;&esp;“好说。”罗才干了杯中酒,拿了一块肉干,起身后问道:“你觉着,北疆与长安之间……此后会如何?”
&esp;&esp;黄春辉说道:“老夫在时是忍气吞声。子泰不是老夫,长安若是敢伸手,他便敢把那只手给斩断。故而,此后会很热闹,可惜你回老家却看不到。”
&esp;&esp;“是啊!会很热闹。”罗才心痒难耐,“哎!回头给老夫写信吧!”
&esp;&esp;“老夫归家后便没写过信。知晓为何吗?”
&esp;&esp;“不知。”
&esp;&esp;“老夫写信给谁,谁倒霉!”
&esp;&esp;……
&esp;&esp;罗才出了黄家,一路悠然而行。
&esp;&esp;他偶尔回头看一眼,然后有些失落,“竟然没人跟着老夫吗?”
&esp;&esp;随从说道:“阿郎都致仕了,手中无半分权力。那些曾示好的官员如今都避之不及,跟踪阿郎有何用处?”
&esp;&esp;“是啊!老夫如今无用了。”
&esp;&esp;老人最怕的便是无用。
&esp;&esp;罗才有些唏嘘。
&esp;&esp;半道,一个男子和错身而过,低声道:“要回春丹吗?”
&esp;&esp;罗才愕然,鬼使神差般的道:“多少钱一盒?”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