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东平进来。
&esp;&esp;越王依旧在写字,“说!”
&esp;&esp;赵东平说道:“前日咱们一个官员酒后对人说,大王……”
&esp;&esp;“说!”越王抬头,赵东平一看,眼珠子竟然是红的,心中不禁一颤,“说大王有明君之相!”
&esp;&esp;越王手握着毛笔,“令他告病在家,随后……赶走。”
&esp;&esp;“怕是不够。”赵东平说道:“要不,弄死?”
&esp;&esp;越王府中有好手,把那官员弄成病逝的模样不难。
&esp;&esp;越王摇头,“阿耶善猜忌,若是弄死了那人,在阿耶的眼中便是欲盖弥彰。”
&esp;&esp;赵东平苦笑,“大王,何其难。”
&esp;&esp;越王微笑,“为人子者,当尽孝道,只要阿耶高兴就好。”
&esp;&esp;赵东平点头,越王退后一步,“看看本王这字如何?”
&esp;&esp;赵东平上前一步,侧身看了一眼。
&esp;&esp;通篇都是一个字。
&esp;&esp;忍!
&esp;&esp;“好字!”
&esp;&esp;越王搁下笔,“处置了。”
&esp;&esp;赵东平弄了个痰盂来,弄满水,把这张写满了忍字的纸张浸泡进去。
&esp;&esp;稍后揉搓几下,那些字便模湖了,只是水中多了些浑浊的墨色,看着,就如同此刻外面的天气。
&esp;&esp;微凉,阴郁。
&esp;&esp;第二日,越王照例去朝中。
&esp;&esp;“二兄没来吗?”
&esp;&esp;在宫门外,越王问道。
&esp;&esp;侍卫说道:“卫王还没来。”
&esp;&esp;越王回首,“兴许是家中有事吧!”
&esp;&esp;……
&esp;&esp;“大王,宫中来人了,说是请您入宫,有事商议。”
&esp;&esp;“没空!”
&esp;&esp;卫王背着背篓,一身布衣,冲着后院喊道:“大妹,我出门了。”
&esp;&esp;后院传来了黄大妹的声音,“记得去罗家买他家的饴糖。”
&esp;&esp;“知晓了!”
&esp;&esp;卫王出去,准备上门板。
&esp;&esp;丁长苦着脸,“大王最近没怎么进宫。”
&esp;&esp;“你在担心什么?”卫王把门板斜着插进槽子中,把上面摆正,缓缓往中间滑行。
&esp;&esp;“时日长了,外面忘了大王!”
&esp;&esp;“权力都在阿耶和杨松成等人手中,最近他们之间打得火热,本王进宫作甚?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同床异梦?”
&esp;&esp;丁长赞道:“同床异梦这个词用得好啊!”
&esp;&esp;皇帝和杨松成等人的联手,可不就是同床异梦。
&esp;&esp;“杨松成要的是未来帝王的外祖身份,归根结底,他想要的是权力。可阿耶同样要的是权力。他们之间因北疆而联手,可私底下却少不了为自己打算。尔虞我诈,虚情假意,看着恶心。今日,不去了。”
&esp;&esp;“是。对了,大王这是要去何处?”丁长说道:“要不,老奴也跟着去。”
&esp;&esp;“本王去买菜,你也要去?”卫王把最后一扇门板合上,上了锁,转身拍拍手。
&esp;&esp;“老奴……”
&esp;&esp;丁长有些尴尬。
&esp;&esp;王府中有人负责采买,他也就是监督一下罢了。
&esp;&esp;而且卫王上次赢了四百万钱,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富豪,不差钱啊!
&esp;&esp;丁长哪里会在乎买菜的那点儿小钱?
&esp;&esp;他连菜市场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esp;&esp;“回吧!”
&esp;&esp;卫王背着背篓,健步往前。
&esp;&esp;巷子里,老人们出来晒太阳,孩子们出来玩耍,妇人们出来,三三两两的扯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