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起来!”
&esp;&esp;声音很平静。
&esp;&esp;杨玄在马背上看着这些步卒,问道:“慌了?”
&esp;&esp;没人回答。
&esp;&esp;“这里不是温暖如春的南方,也不是歌舞升平的长安,可也从未遇敌。在北面,你等的同袍正枕戈待旦,只等我一声号令,便再度北上,痛击北辽。你等担心什么?担心长安?”
&esp;&esp;战马缓缓转了半圈,杨玄说道:“我还没死,给长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桑州动兵。”
&esp;&esp;一双双眸子中,渐渐多了神彩。
&esp;&esp;“打起精神来!”
&esp;&esp;杨玄用马鞭轻轻抽了一下将领的肩头,这是一种亲昵的体现。
&esp;&esp;将领兴奋跪下,“请国公放心。”
&esp;&esp;“是令北疆军民放心!”
&esp;&esp;杨玄看到了出城的曾光。
&esp;&esp;“见过国公!”
&esp;&esp;“一边走一边说。”
&esp;&esp;杨玄策马进去。
&esp;&esp;曾光紧紧跟着。
&esp;&esp;“吴使君还未曾醒来,城中人心惶惶,豪强们闭门不出,百姓抢购粮食……”
&esp;&esp;“你呢!”
&esp;&esp;“下官整顿桑州军,拿下了五名将领……是以操练不力的名义!”
&esp;&esp;“不错!”
&esp;&esp;非常时期,就得行非常事。
&esp;&esp;街上人很少。
&esp;&esp;一个正在粮店讨价还价的妇人抬头,仔细看着杨玄,“这是……这是秦国公来了。”
&esp;&esp;杨玄颔首,妇人抓回自己的钱,“不买了。”
&esp;&esp;“哎!你这人,怎地出尔反尔?”伙计怒了。
&esp;&esp;妇人说道:“秦国公来了,老娘还怕个屁!”
&esp;&esp;伙计这才看到杨玄,赶紧行礼,“见过国公。”
&esp;&esp;掌柜也出来行礼,叹息道:“好不容易赶上生意好,这一下,没了。”
&esp;&esp;秦国公来了,消息不胫而走。
&esp;&esp;州廨外,当杨玄下马时,一群官吏涌了出来。
&esp;&esp;众人杂乱行礼,“见过国公!”
&esp;&esp;“乱糟糟的!”
&esp;&esp;杨玄黑着脸,大步进了州廨。
&esp;&esp;“国公!”
&esp;&esp;肖览跟上来,“使君尚未醒来。”
&esp;&esp;“各处如何?”杨玄问道。
&esp;&esp;肖览说道:“各处官吏人心不稳。”
&esp;&esp;“桑州归附时日不长,这个倒是正常。”
&esp;&esp;杨玄没指望桑州官民今日归附北疆,明日就对他忠心耿耿,对北疆的认同感爆棚。
&esp;&esp;人心,最是难测。
&esp;&esp;到了值房外,几个医者正在商议病案。
&esp;&esp;“如何?”
&esp;&esp;医者们见到杨玄,有些愕然。
&esp;&esp;“这是秦国公!”肖览说道。
&esp;&esp;“见过国公!”
&esp;&esp;医者们行礼,一个老医者说道:“使君内腑受创,特别是肺腑,估摸着有淤血,以至于气息微弱,若是不能弄醒,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