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拿下演州和仓州,对于北疆军民而言,这便是佃户一朝翻身,碾压了昔日的地主。
&esp;&esp;前些年北辽有多凶残,此刻的北疆军民就有多狂喜。
&esp;&esp;李元登基后,开始了一场大清洗,导致强大的北疆军渐渐衰弱。
&esp;&esp;这也就罢了,长安还把目光投向了黄春辉,准备换将。
&esp;&esp;外有北辽逼迫,身后有长安捅来的刀子,黄春辉在苦苦支撑,只能采取守势。
&esp;&esp;于是北疆军民只能看着北辽铁骑摧毁自己的田园,他们看向节度使府,黄春辉默然。
&esp;&esp;他能怎么办?
&esp;&esp;唯一的法子便是自立。
&esp;&esp;自立便是造反!
&esp;&esp;黄春辉干不出这等事儿来,那么,就一起憋着吧!
&esp;&esp;杨玄上台,狠狠的抽了长安几巴掌,让北疆军民倍感解气。
&esp;&esp;接着便是一轮一轮的进攻,打的北辽满地找牙。
&esp;&esp;如今,演州和仓州归属北疆,大伙儿只需想一下,就知晓这代表着什么。
&esp;&esp;一个老人欢喜的道:“从今往后,咱们不再惧怕北辽了,轮到他们提心吊胆了!”
&esp;&esp;这话代表着百姓的心声。
&esp;&esp;“长安说什么盛世,那只是自我陶醉。”罗才也颇为兴奋,“如今看看这场景,这才是盛世啊!”
&esp;&esp;“拿下演州和仓州,北疆疆土大了一大圈,若是能灭了林骏,老罗,北疆的疆域,将会大一倍!”
&esp;&esp;刘擎抚须,倍感自豪,“什么叫做开疆拓土?这便是了!”
&esp;&esp;外面在欢呼,杨玄却抱着儿子悄然回到了家中。
&esp;&esp;“见过国公!”
&esp;&esp;杨玄没看到周宁,“夫人呢?”
&esp;&esp;管大娘尴尬的道:“夫人正在收拾东西!”
&esp;&esp;这是要回娘家的节奏?
&esp;&esp;杨玄看了儿子一眼,阿梁一脸无辜,
&esp;&esp;到了书房外,见到里面的乱象,杨玄愕然,“阿宁,你这是在抄家呢?”
&esp;&esp;周宁正在拼凑那本医书,闻言起身,惊喜的道:“啊!子泰你回来了?”
&esp;&esp;杨玄哭笑不得,“外面喊声那么大,你就没听到?”
&esp;&esp;“我正在收拾东西,阿梁~!”
&esp;&esp;周宁瞪着儿子。
&esp;&esp;“阿耶救命!”阿梁躲在杨玄身后,偷偷看着周宁。
&esp;&esp;“这是怎么了?”杨玄问道。
&esp;&esp;周宁不答,问了个问题,“子泰,豹子肉和狗肉可好吃?”
&esp;&esp;“呜呜呜!”
&esp;&esp;富贵一熘烟跑了出去。
&esp;&esp;剑客跑到树下,麻熘的上树。
&esp;&esp;夫妻相见,自然有许多话好说。
&esp;&esp;阿梁屁股挨了老爹半真半假几巴掌,装作哭唧唧的模样认了错。
&esp;&esp;“赫连春驾崩了。”
&esp;&esp;“哦!”
&esp;&esp;杨玄喝着茶水,看着妻子在拼凑医书,突然觉着厮杀只是一场梦。
&esp;&esp;什么江山,什么鼓角争鸣,到了家中都消停了。
&esp;&esp;这一刻,他才深刻感受到了家就是男人的港湾这句话的真意。
&esp;&esp;杨玄喝着茶水,感受着这份静谧,觉得时光停止了流逝,好似能这般持续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esp;&esp;所谓的男女情义,发端于荷尔蒙的萌发,浓厚于相互的融合。但等到了左手握右手的阶段后,就便成了这种安静的,但却彼此依恋的关系。
&esp;&esp;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更没有什么如狼似虎,就是静静的坐着,做着自己的事儿,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esp;&esp;这是杨玄理解中的地老天荒的情义。
&esp;&esp;不及金石,但难能可贵。
&esp;&esp;喝了一杯茶水,他起身准备去沐浴,
&esp;&esp;正在低头整理医书的周宁突然问道:“是她在垂帘吧?”
&esp;&esp;“阿宁,你果真是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