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都是人。”杨玄用三个字来回答他。
&esp;&esp;是人就要吃喝拉撒,贵人拉屎和百姓拉屎并无区别。
&esp;&esp;“所谓的贵人错了。”
&esp;&esp;“哦!为何?”宁雅韵喜欢探讨着这等问题。
&esp;&esp;杨玄喝了一口汤,“贵的不是人,而是地位,是钱财,是名声。”
&esp;&esp;“有趣的说法。”宁雅韵认可这个说法。
&esp;&esp;裴俭来了,“国公,江州军依旧没动。”
&esp;&esp;“不着急。”
&esp;&esp;杨玄拿着饼子咬了一口,感受着那股子筋道和面香,“北辽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舍古人,而是北疆。
&esp;&esp;北疆的田地越来越多,商贸越来越繁茂,每年收取的钱粮也越来越多。
&esp;&esp;每过一年,北疆的实力就会上一个台阶。
&esp;&esp;而北辽主少国疑,面临着两面夹击的窘境。他们在衰败,我们在崛起。
&esp;&esp;北疆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北辽头上的刀,天知晓这把刀何时会掉下来。
&esp;&esp;一直以来,那些人看不到击败北疆的希望,故而,当这个希望出现时,所有人都会疯狂。而我让包冬他们潜入宁兴,只是把这个过程提早了些而已。”
&esp;&esp;宁雅韵问道:“你这是想说,宁兴必然会忍不住?”
&esp;&esp;“若是有人告诉您,只要您去一趟长安,便给玄学一块免死金牌,从此后,只要玄学不谋反,后世帝王便不可对玄学动手。您,愿意去吗?”杨玄问道。
&esp;&esp;宁雅韵想了想。“愿意的吧!不过,这和当下局势有何关联?”
&esp;&esp;“自然是有的。”杨玄放下碗,“击败北疆,击败我,从此大唐对北辽不构成威胁。这便是北辽的免死金牌。”
&esp;&esp;“有趣的比喻。”宁雅韵说道:“他们若是不来呢?”
&esp;&esp;您这是要和我抬扛呢!
&esp;&esp;杨玄说道:“他们必须来。”
&esp;&esp;“就这般坚定?”
&esp;&esp;“因为这是人心!”
&esp;&esp;宁雅韵说道:“天下最难算计的是人心,最好算计的也是人心。老夫一番话,只是宽慰你。安心!”
&esp;&esp;杨玄差点被气吐血,“合着您就是逗我玩呢!”
&esp;&esp;“呵呵!”老帅锅笑了笑。
&esp;&esp;桃县的信使来了。
&esp;&esp;“国公,邓州那边,邓州军被召回去了。”
&esp;&esp;“为何?”
&esp;&esp;“邓州刺史担心激怒我北疆。”
&esp;&esp;艹!
&esp;&esp;杨玄说道:“竟然是个胆小的!”
&esp;&esp;宁雅韵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大胆?”
&esp;&esp;杨玄说道:“就算是镜台的密谍打探到了消息,也会落后于桃县。他们还得想办法越过我北疆斥候的封锁线……五日!五日内!”
&esp;&esp;“五日内,按照脚程,大军该越过演州一线,赫连通再来追击就没意思了。”江存中有些急不可耐。
&esp;&esp;吃完饭,杨玄令人把赫连荣和赫连燕叫来。
&esp;&esp;“若是小皇帝下台,谁能上位?”
&esp;&esp;杨玄丢出了这个问题。
&esp;&esp;赫连荣说道:“国公的意思……小皇帝镇不住这个局面?”
&esp;&esp;杨玄点头,“当下北辽内忧外患,小皇帝只是个傀儡。长陵虽说掌控朝政,可下面的人心思各异,她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esp;&esp;“若是不论血脉亲疏的话,宗室中合适的人不少。”赫连燕说道。
&esp;&esp;“群臣会支持谁?”杨玄问道。
&esp;&esp;赫连燕看着赫连荣,这个问题适合他来回答。
&esp;&esp;赫连荣说道:“从龙之功谁都想,若是帝位空悬……北辽立国多年,朝堂上结党的不少。那些人会抱团去谋求从龙之功。随后,会混乱不堪。”
&esp;&esp;赫连荣明悟了,“国公是说,宁兴必然会面临着这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