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神,要开始了吗?”
&esp;&esp;“对,要开始了。”
&esp;&esp;“天佑大唐,天佑大唐啊!”
&esp;&esp;黄春辉得知消息时,出发去南疆的使者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esp;&esp;“朝会上,陛下令长安诸卫北上,令人去南疆传令,令石忠唐起大军来汇合。”
&esp;&esp;黄露面带忧色,“阿耶,内战要开始了。”
&esp;&esp;黄春辉坐在屋檐下,默默看着前方卧着的老狗。
&esp;&esp;就在黄露以为老父在打盹,准备离去时,就听黄春辉说道:
&esp;&esp;“天佑大唐!”
&esp;&esp;黄露回身,就见老父双手合十,认真的在祈祷着。
&esp;&esp;……
&esp;&esp;当人力不足以改变现实时,便会向神灵祈祷。
&esp;&esp;“天神在上,护佑大辽吧!”
&esp;&esp;使者在祈祷。
&esp;&esp;远方,源源不断的北疆军从地平线上涌出来。
&esp;&esp;噗噗噗!
&esp;&esp;脚步声沉重的令人心头跟着打颤,那整齐的整列,朝着天空竖起的长枪如林,一个个将士昂首挺胸。
&esp;&esp;敌军更多。
&esp;&esp;但那又如何!
&esp;&esp;北疆军早已习惯了以少胜多。
&esp;&esp;只要中军的那面大旗在,北疆军就不会退却。
&esp;&esp;骑兵从两翼涌了上来,牢牢地护住两翼。
&esp;&esp;噗噗噗!
&esp;&esp;陈德仿佛看到了那一双双坚毅的目光,伴随着脚步,缓缓看过来。
&esp;&esp;“是假消息!”
&esp;&esp;陈德苦笑道:“所谓的长安大军,定然是杨玄的手段。他竟然能说动北地唐军出动,也就是说,北地已经被他渗透成了筛子。
&esp;&esp;他默不作声做了那么多事,一直隐忍,在这一刻迸发出来,骗了北疆,骗了鹰卫,骗了咱们,骗了,宁兴!”
&esp;&esp;“他骗了天下人!”赫连通说道:“宁兴的舆论如浪潮,汹涌的令老夫震惊。此刻想来,这里面有多少是他的谋划?”
&esp;&esp;“这多半是密谍。”陈德说道。
&esp;&esp;“那也是用兵之道。战阵之上的用兵之道,那是名将。何为帅?能站在庙堂之上运筹帷幄,手段信手拈来。宁兴鼓动长安说北疆军乃是叛逆,消息还没到,他的反击就来了。”
&esp;&esp;赫连通说道:“老夫承认,这一局,老夫输了。”
&esp;&esp;老帅坦陈了自己的错误,“宁兴舆论汹涌,老夫只想到了政争。”
&esp;&esp;他目光坚毅,“但,既然来了,那么,老夫当让他看看我大辽将士的勇气。”
&esp;&esp;……
&esp;&esp;“用兵之道,不能局限于一地,一座城池,一个范围。目光放远些,从天下,从庙堂之高去看战局,你就会发现许多亮点。”
&esp;&esp;兵法课开始了……姜鹤儿在记录。
&esp;&esp;连裴俭都在倾听。
&esp;&esp;裴九的兵法惊艳世人,作为继承人,裴俭却觉得杨玄的兵法更为出色。
&esp;&esp;无处不在的手段,令你防不胜防。
&esp;&esp;若只是手段也就罢了,那只是术。
&esp;&esp;可杨玄这一课,却说的是,道!
&esp;&esp;“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是国家意志的体现。江州之战不只是发生在江州,也在宁兴,在长安。江州之战是北疆打破与长安,与宁兴之间平衡的一战,胜败都将对天下大势产生巨大的影响,看到这一点,并去揣摩长安和宁兴对此战的态度,那么,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esp;&esp;姜鹤儿纯属记录员,江存中闭着眼,裴俭眼中含笑……
&esp;&esp;“长安担心北疆击破江州,所以会竭力阻拦,如此,我便令桑州与邓州军作势出击,这便利用了长安对北疆的态度。而宁兴惧怕我回师挡住长安大军的进攻,回过头继续北上,故而他们想趁火打劫……”
&esp;&esp;杨玄说道:“我令包冬等潜入宁兴,鼓动舆论,在宁兴君臣想趁火打劫这堆柴火上浇了一桶油。谁能忍住灭掉北疆,永除后患的诱惑?所以我才说,江州军,必来!”
&esp;&esp;众人听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