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玄问道:“桃县如何?”
&esp;&esp;“刘公听闻捷报时正在喝茶,差点呛死。罗公勐地站起来撞到了膝盖,下官回来的时候,依旧杵拐。宋公当夜喝的大醉,在家中高歌半宿,邻居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esp;&esp;杨玄嘴角微微翘起,心想这等功绩除去大唐开国帝王之外,还有谁?
&esp;&esp;“家中呢?”
&esp;&esp;“下官不知。”
&esp;&esp;杨玄有些想家了。
&esp;&esp;宁兴皇宫是不错,但住着没人气儿。
&esp;&esp;还是家中好,每日鸡飞狗跳,不是老大被老二揍哭,就是老大带着爱宠横行。
&esp;&esp;一个内侍进来,“国公,舍古人派来了使者。”
&esp;&esp;德济进了宁兴城。
&esp;&esp;在他想来,宁兴城中应当有些萧条。这不是他臆测,在舍古人占领的城池中,哪怕是过了半年,百姓走路依旧贴着墙根,看到舍古军头都不敢抬。那些女人出门得穿着最丑的衣裳,脸上抹灰,头发凌乱……
&esp;&esp;这里才将换了主人没多久,怎地。
&esp;&esp;街上行人如织,商人大声叫卖,车水马龙。
&esp;&esp;“他们竟然不怕?”随从讶然。
&esp;&esp;一队巡查的军士走来,街上的行人,车马,以及商贾依旧如故,仿佛没这队人。
&esp;&esp;啧!
&esp;&esp;德济有些牙疼,“回头得劝诫大王,该约束军纪了。”
&esp;&esp;舍古人在山林中谋生,说是半个野人没人会怀疑。
&esp;&esp;野性难驯的那万余人,攻破一座城池后,每每会烧杀抢掠。阿息保后期约束了一番,但收效不大。
&esp;&esp;得慢慢来!
&esp;&esp;这是阿息保的态度。
&esp;&esp;真正的舍古人是他的根基,用这些烧杀抢掠来笼络人心,也算是阿息保的一种酬功方式。
&esp;&esp;但现在看来,这种方式不行了。
&esp;&esp;要争取人心!
&esp;&esp;德济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就劝诫阿息保。
&esp;&esp;“可是舍古部使者?”
&esp;&esp;一个僧人在皇城外相迎。
&esp;&esp;“德济。”德济拱手,“大王身边的文书。”
&esp;&esp;“哦!”来人拱手,“贫僧慈悲。”
&esp;&esp;“慈悲德济愕然。”
&esp;&esp;“贫僧俗家名字赫连荣。”
&esp;&esp;二人寒暄几句,随即进去。
&esp;&esp;德济知晓赫连荣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赫连荣竟然如此被看重。
&esp;&esp;相形之下,阿息保就显得有些不尊重那些降官。
&esp;&esp;回头也得劝说一番。
&esp;&esp;赫连荣带着他到了一间值房外,进去禀告,“国公,舍古部使者德济来了。”
&esp;&esp;“让他进来。”
&esp;&esp;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esp;&esp;德济上次跟着阿息保游历,在北疆见过杨玄。此刻听着这个声音,他觉得杨玄好似多了些说不出的气息。
&esp;&esp;沉稳?
&esp;&esp;又像是从容。
&esp;&esp;他走进值房,看了一眼。
&esp;&esp;杨玄坐在值房正对着房门的位置,闻声抬头。
&esp;&esp;那张脸比上次见瘦削了些,一双眸子却越发的深邃了。举手微笑,恍若见到老朋友般的随意,但两侧站着的魁梧大汉,却让这份随意增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esp;&esp;“德济!”
&esp;&esp;杨玄说道:“上次一别,阿息保可还好?”
&esp;&esp;“大王安好!”
&esp;&esp;双方寒暄几句,德济说道:“大王一直记着与国公的兄弟情义。”
&esp;&esp;“塑料花做的!”耳畔,朱雀说道。